这一夜注定无眠。
渊山终于擦完了剑,随意将这斩杀无数的怪剑往身后一背,抬起头,笑着露出满口白牙:“你们,有没有人想要喝一杯酒?”
他是对沈振衣说的。
当然,沈振衣是在场唯一一个男子。渊山虽然不会歧视女孩子,但仍然觉得喝酒这种事还是找男人比较恰当。
“好。”
沈三公子不会随便与人喝酒,但与英雄喝一次,又
有何妨?
他也不问酒在哪里,好不好喝?
渊山放声大笑,伸掌往地下一拍,就听一声闷响,地面裂开,竟尔露出一个黑黢黢的酒窖。几个泥封的坛子散落,隐隐闻得到酒香。
“这哪儿来的藏酒?”
楚火萝瞠目结舌。
这座破庙一片荒芜,连香火都不知断了多久,谁会在这种地方藏酒?难道是败落之前当初的庙祝留下?那也不知道多久了,不敢喝啊!
“我藏的。”
渊山眉飞色舞,得意洋洋,似乎很满意众人诧异的反应。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藏酒?”楚火萝更诧异了。
——难道这儿是你故居?
也不可能啊!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谁会住在这种地方?
渊山提起一坛酒,拍开泥封,本要先喝一口,想了
想又用袖子擦了擦坛子口,先递给了沈振衣。
沈振衣微微一笑,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琥珀夜光碗,手指轻点,一道透明的酒浆从坛子里飞出,犹如游龙一般落进碗中,徐徐斟了半碗酒。
香气沁人。
“够了。”
他手指一划,斩断了酒线,端起琥珀碗,对着渊山遥遥举杯。
渊山大笑,一晃酒坛,两人对饮。
沈振衣只略用了几口,渊山却是咕咚咕咚把一坛酒尽数喝完,方才随手抛却酒坛,大叫道:“痛快!”
他豪气逼人,哪里还有丝毫痨病鬼的惨模样。
“喂!”
楚火萝纳闷,又追问了一句:“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藏着酒?”
“葬身之处,总要多饮几杯。”
渊山眯蒙着眼睛,笑道:“我曾经千百次走过这条路,千百次推算会遇到怎样的狙击,以我的剑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