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幽在弃剑山庄已经囚禁了好一阵子。
原本他还指望灭生堂会不会来救他,后来也知道没有可能,干脆就甘之如饴,什么都不想了。
他是枭雄人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弃剑山庄之中竟然也安之若素,甚至与好几个弟子交好。
说是囚禁,弃剑山庄也没怎么拘束他,只是不让他离开山庄范围罢了。每日司马幽在庄中乱走,倒也悠闲自在。
这一日清晨,他循惯例,到庄中后山空地散步。
——却见一个白衣蓄须的中年男子站在那儿,似是在赏玩朝阳。
“沈大公子!”
司马幽认识这人。
说起来,这位仁兄乃是沈振衣的嫡亲长兄,理应地位崇高,但在山庄之中却受人唾弃鄙夷,完全被边缘化。
兄弟争权的事,司马幽也见过不少,不以为奇,但这兄弟俩又不是这么回事。
后来他旁敲侧击,向弃剑山庄一众弟子打听,终于拼凑出大概的真相。
原来这位沈大公子嫉妒三弟的才能,处心积虑好几次,甚至勾结外人,想要害死沈振衣——当然全都以
失败而告终,在这种情况下,沈振衣居然还没杀了他,让他逍遥自在,已经算是相当大度了。
这一段时间,沈白鹤看上去老老实实,为山庄做事,没有什么异动。
但连司马幽都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这位沈大公子应该是在积蓄力量,等着什么时候卷土重来。
所以沈白鹤在这里出现,司马幽一点都不奇怪。
他第一感觉就是这位大公子,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司马先生。”
沈白鹤微笑,风度翩翩。
作为沈振衣的一母同胞,其实从外貌神情上来说,他与沈振衣也有几分相似。如今他城府越深,态度就越从容,举手投足之间,也带了几分沈振衣的贵气,让人心折。
“这几日一向可安好?”
他淡淡询问。
司马幽摸不透沈白鹤的想法,只装作愤愤道:“在下如今是弃剑山庄的阶下囚,安好当然是谈不上,也不过是苟延残生而已。”
沈白鹤注视着他良久,最后才笑道:“司马先生对舍弟,似乎有许多不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