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了。”
沈振衣轻轻一挥手,弥漫于空中的土黄色弧光消失,那厚重的地气也随之不见,古雷将的巨斧坠落,深深斫入地面,斧柄晃动不已。
“兽心人组织两招已过,还要试第三招吗?”
沈振衣微笑问道。
无论是初月抑或覆地之剑,只要他愿意,都能够阻挡古雷将的任何攻势——实际上,第三招已经变得没有必要。
但古雷将当然不肯认输。
他咬牙切齿道:“等梵天女出手之后,再说吧!”
他脑中一片浆糊,混乱不堪,但犹自死撑。
梵天女的面色也变了。
刚才初月一式破了她的哀江南,她沉浸于武道的奥妙之中,没有反应过来——如今沈振衣以覆地剑法硬抗古雷将的巨斧开天,从容自若,这份本事,可就让人咋舌了。
“天女!”
司马幽在旁还要苦劝。
“我再试试…”
梵天女知道他要说什么,摆了摆手,沉声道:“今日此来,有分堂重托,纵然未必能胜,我也得全力以赴才是。”
她上前一步,白纱再起,沉坠如重绸,波纹不起。
氛围大变!
沈振衣抬起眼皮,瞧着她的起手式,淡然笑道:“去了轻浮,再得凝真,这一招倒是比刚才的哀江南要强得多了,其中悲愤之意,令人赞叹。”
他追忆过去,轻轻慨叹道:“梵天女一脉传承,素有以身报天下之行,慷慨激昂,是巾帼不让须眉处。这悲塞北一式,确有雄浑刚烈,难得,难得!”
哀江南的武学理念不是不好,只是这一招的内核,却要看尽人间繁华寂寞,有阅历的人才能使出精髓。这一代的梵天女到底年轻了些,怎能将其中情绪细微表达?
相反“悲塞北”一式,却是个人情绪的极致喷薄,梵天女奉献一切,体悟自深。
梵天女一顿,蹙眉道:“你知道我的武道?”
哀江南、悲塞北,原本就是梵天女一系武学精髓所在,但外人却未必能知之甚详,沈振衣却如数家珍,这让梵天女感到诧异。
“略知一二。”
沈振衣的语气略有慨叹,“悲塞北之意,一身许国,凄怆悲凉,怎能不知?”
梵天女怔怔地看了他良久,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