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闻言赶忙道:“你且说来听听!”
绿依背负双手,如同一个上课授业的老者,摇头晃脑的说道:“南方多瘴,瘴气是山林恶浊之气,发于春末,敛于秋末。各路的瘴气都是清明节后发生,霜降节后收藏,独有自南交以南以西的瘴气却不如此,可以说四时都有的。四时不绝,尤其以冬天、春天为最厉害,与别处不同。多瘴的地方,它那山岭差不多是纯石叠成,一无树木,雨淋日炙,湿热重蒸,加以毒蛇、毒物的痰涎、矢粪,洒布其间,所以那河流溪水不是绿的,就是红的,或是腥秽逼人的,这种都是酿成瘴气之原因。”
绿依笑着看了一眼众人,继续道:“这瘴气分两种。一种是有形的,一种是无形的。有形的瘴如云霞,如浓雾。无形的瘴或腥风四射,或异香袭人,实则都是瘴气。还有一种,初起的时候,但见丛林灌林之内灿灿然作金光,忽而从半空坠下来,小如弹丸渐渐飘散,大如车轮忽然进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气逼人。人受着这股气味,立刻就病,叫作瘴母,是最可怕的。有些地方瘴气氤氲,清早起来,咫尺之间人不相见,一定要到日中光景,雾散日来,方才能辨别物件,山中尤其厉害。”
说到这里,绿依停了停,见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嘴角微微一扬接着说道:“所以居民晓起行路,必须饱食。或饮几杯酒,方可以抵抗瘴气,否则触着之后,一定生病。夏天甚热,挥汗如雨,但是居民终不敢解开衣裳,当风取凉,夜间就卧,必定密闭门户,这些都是为防有瘴气侵入的原故。因而我们如若想不受瘴气侵扰,倒也不难。只需喝酒饱食,然后以湿巾负面,我在去寻几株解毒的药草便可无碍矣。”
胡言听绿依说的详尽,心中顿时大喜,扫视众人一眼道:“既是如此,那我们赶紧回去准备准备!”
紫菱却看了一眼四周横七竖八躺着的一地执法堂弟子道:“小哥哥,这些人怎么办?”
胡言挥了挥手道:“你们且先回去,这里我来收拾便罢!对了,紫菱我房间的包袱里有疗伤的丹药,一会儿回去可服用一颗,对你的伤势有所帮助。”
紫菱手臂上的剑上虽然看起来严重,却不过是皮外之伤,金宁儿给她上过茅山派特制的金疮药后,不但止住了血,就连疼痛感也消失了。
不过听得胡言这么说,紫菱心中倒也暖暖的,于是点点头道:“知道了小哥哥,你自己也千万小心。”
胡言点点头,叮嘱众人几句,便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来。
地上躺着的这些人,无非都是被绿依打晕了过去,却并未有性命之虞。胡言念及同门之情,倒也不想伤他们,但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恐怕到时候等他们醒来,势必又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他想了想,很快便有了主意,以封穴手法,暂时制住他们的行动能力,十二个时辰内,若无人解穴,他们会一直昏睡,直到穴位自动解开方才能醒来。
胡言封了所有人的穴位后,一手一个将他们提溜着藏入了竹林深处的一处隐秘处,来回数次后,十几个执法堂的弟子,都被他藏了起来,等到安顿好他们,又以树枝掩盖,并在四周布下一个驱赶野兽的法阵,以防他们沉睡之时被野兽啃噬。
做完这些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胡言看着自己的杰作,笑着的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树叶泥土,心满意得的飞身窜出了竹林。
不过他却没发现,就在他离开的同时,林中另一处却极快的闪过一个人影……
胡言回到落脚的客栈时,客栈里已经是嘈杂纷乱,正所谓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之前在竹林外的一番恶战,早惊醒了客栈里熟睡的旅客们。他们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屋外不断爆发的战斗声响和绚丽的真力波动,却让他们又惊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