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凝筠犹豫了片刻,迟疑道:“虽然那黑衣人蒙头覆面,但他的身形我却认得,有……有可能是冷峻。”
庄白眉头微微一蹙,却并未表现得格外吃惊。心里似乎早有预感一般,沉声道:“真是他么?”
金凝筠点点头道:“我和冷谦冷峻相识数年,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身形体态,哪怕是一个动作,我也识得。”
庄白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冷峻果然便是邪神宗安插在茅山的棋子。这次偷袭胡兄弟,想必是胡兄弟知道的太多,他们想杀人灭口。”
金凝筠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承认,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朝夕相伴的伙伴怎么就变成了邪神宗的弟子了。一时显得彷徨而又无助。
庄白自然明白金凝筠心中的苦痛,他伸手拍了拍金凝筠的肩膀,安慰道:“筠儿,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又何尝不是。冷峻平时里虽然和其他师兄弟关系不太好,但终究是一起长大一起修行的同门,如此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但是比起和他的同门之谊,我更想查明事情的真相,还天下以太平。给被害人一个交代。你明白么?”
金凝筠愣愣的点点头道:“师兄,我知道,我也明白,只是我想不通,明明是朝夕相处的兄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
庄白摇摇头道:“或许他并没有改变,至始至终都是原来那个他,只不过那时的他便有着他自己的目的,你我都不知道的目的。”
金凝筠眼神有些发散,呆呆的站着,泪水却不由自主的悄然滚落。
庄白伸手拍了拍金凝筠的肩膀,幽幽的叹息一声,缓步来到床前,从怀里掏出盛有固元丹的瓷瓶,倒了一颗,小心翼翼的塞进胡言的嘴里。
那固元丹入口即化,一丝清凉之意从腹中爆发开来,渐渐的遍布全身。
庄白将胡言扶起,盘腿左右他身后,固本守元,右手微抬,一道凝练的真力顿时凝聚于手掌之上。只见他一挽手腕,右掌携着一股凝练的真力向胡言背后的灵台穴拍去。
随着真力透体而入,胡言身体顿时猛地一震,在庄白那真力的勾动下,那涣散的神识终于重归体内。胡言顿感灵台清明,原本浑浑噩噩的他,终于恢复了一丝意识。
虽是如此,但周身却任然不听使唤一般,根本动弹不得,他也不急,只是不断调动那一股清凉之意,使其游走四肢百骸奇经八脉,将那吸入体内的毒气尽皆输送到泥丸宫,想以三花聚顶之法,将毒气逼出体外。
但那散的毒素吸附性极强,胡言将那清凉之意在体内运转了三遍之后,经脉之中仍有残存的毒素。这让他不禁有些气馁。
他也知道如果毒素在体内残存太长时间,自己的经脉必然受损,为今之计只得先排除部分,至于那残存在体内的毒素,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随着清凉之意的运转,胡言原本消失的真力也逐渐恢复,再运行过两个小周天后,那体内的真力便已经达到极其充盈的状态。于是他将那股携着毒素的清凉之意,也按照小周天的运转路线,直冲头顶泥丸宫。
只听得啵的一声轻响,气门大开,三花聚顶已成。三色真气携着一股粉色的香气从胡言的头顶泥丸宫喷涌而出,顿时在他头顶形成一片四色氤氲。
随着毒气从头顶涌出,胡言也幽幽转醒。
他回头看了一眼庄白,感激的说道:“庄大哥,辛苦你了。”
庄白右手一撤,抱元守缺,将真力归入体内,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笑道:“胡兄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胡言点点头道:“已经好多了,只是体内还有些余毒,想来要尽皆排除尚且需要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