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哀嚎后,转而传出的便是管彦毫无顾忌的哭声。
女人的嘤嘤喋泣或能扰人心神,而男人的嚎啕大哭却是摄人心魄!
空气仿若凝固,管彦的哭声回荡在府院中,如同利刃般不停地扎在众人心中,蔡琰和貂蝉早已泫然欲泣,府中诸将也已纷纷落泪感慨,一惜周仓,二感管彦,有主如此,虽死无憾!
良久,哭声渐停,管彦红肿着双眼打了方面,站立在了众人面前。
扫看众人,管彦有气无力地说道:“戏志才!”
戏志才上前一步应道:“主公。”
“此次汝雷令风行,行吾不能行之事,甚好,擢升光禄勋!”管彦又看了看众人,抱拳拱手:“更赖诸人相护,得保家小,彦拜谢!”
管彦大礼拜谢后又大封诸将:“沮授擢大司农,纪灵擢五官中郎将,傅燮擢中常侍……”
管彦一口气连封众人,这是下定决心全面接管大汉朝政了,众人纷纷谢恩。到最后,管彦闭上双眼:“追封周仓为荡寇将军,谥忠侯;三日后,并战死百余家将,以公侯之礼葬于城西,洛阳九卿以下官员……”管彦又睁开双眼,目光灼灼地看向纪灵:“九卿以下官员皆需送葬,若有不从者,斩!”
“喏!”纪灵应声领命,管彦缓步走下台阶,头也不回地向后院走去了。
管彦离去,蔡琰和貂蝉朝着众人侧身行礼后,便匆匆地跟上了管彦,众人忙躬身行礼,目送三人离开。
“夫君,寥寥数日,仿若隔世!”到了房中,蔡琰和貂蝉之才放下了身段,毫无顾忌的抓着管彦的手潸然泪下。
“是啊。”管彦长叹一口气,左右两侧二女依偎在肩膀,心情平复了许多,看向一旁的蔡琰说道:“听说卢植卢大人和我老师对于除袁之事颇有微词,不知岳父大人他……”
“夫君放心!”蔡琰微微一笑:“父亲他并不赞同皇甫将军之举,然恐惹人非议,也唯有辞官告老。”
“那就好!”管彦站起身:“哎,老师他一心为汉,也不得怨他,如今这洛阳虽除了敌手,但也疏了师亲!”
蔡琰劝慰道:“待过些时日,皇甫将军心结淡然,届时可自解也!”
“但愿如此吧!”管彦站到窗前,眺目远望,心中思虑万千。这时,管彦看到沮授正手持竹简,一路小跑从前院直奔而来。
恐怕出事了!管彦心中一紧,忙对身后的蔡琰、貂蝉说道:“我有公务,你二人先行休息。”说着,管彦便匆匆出门,直向沮授奔去。
“公与何事惊慌?”
沮授没想到管彦竟然在此等着自己,忙行礼道:“主公,河北急报,袁绍作檄文以达天下,召天下诸侯共伐主公!”
“哦?!”管彦接过厚厚的竹简,展读道:
“盖天为父,地为母,祸福之应,各以事降。彦明知之,而冥昧触冒,不顾大忌,诡乱天术,乱纲扰法。先君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汉王莽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太傅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誓清妖孽,今告天下其得彦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哼,袁绍想借袁隗之死,借机起势以图京兆,恐怕也操之过急了吧,莫忘了白马将军乎?”管彦说的是北方的公孙瓒对袁绍也是虎视眈眈,如今只要有个,可已让袁绍首尾不得相顾,而这就要看小七的了。可如今已经等不及了,若不及早部署,恐怕会被袁绍取得先机,该是亮牌的时候了!
公园194年,袁绍以管彦霍乱朝纲,滥杀忠良为由,号天下诸侯共伐之,其自引冀州精兵五万,直指司隶;曹操自与吕布休兵,宣大义领兵甲万余临战虎牢关;徐州刘备合兵北海孔融,共击小沛,以使马腾不得回兵相助;看似管彦提拔的长沙太守孙坚也振臂高呼:受汉恩而非贼义,自出兵马五千,北上与曹操夹击周瑜;本与袁绍激战正酣的袁术也高天下:先大义,后私情!撤出了阳城争夺战,挥兵西进,共伐管彦;再看吕布,看似息兵自保,却积极调兵遣将,只待一方败便立刻占城夺地。旬月间,兵锋四起,誓以不灭管彦不罢休!
正当袁绍自鸣得意之时,一向默不作声的并州忽然出兵两万,直取冀州常山;当初被管彦杀得遁走太行山的的“黑山贼”张燕,也高调的引贼兵数万,袭扰中山各地;就在冀州岌岌可危时,本已罢兵的袁术军本已偃旗息鼓缓缓后退,后退中不知何故又与袁绍军起了冲突,袁绍军将领公孙越“忽然”受袁绍军中流矢射中,命绝当场,而公孙越之兄公孙瓒便迁怒袁绍,立即引铁骑一万,南下直取河间;本是攻伐管彦的发起者袁绍,忽然变成了被围剿的对象,冀州告急,袁绍行军未半,便立刻回军三万驰援冀州。
局势互转,管彦自然要痛打落水狗,令鞠义、臧霸引三千先登营固守虎牢关,自引五千虎豹骑,五千步卒,以张辽、纪灵为左右先锋,戏志才为军师,北出河内,沮授受命坐镇洛阳,代管彦处以政事。
按照贾诩的谋划:先平河北,再定中原,管彦相信贾诩的眼光,自己经营数年,就是待天下有变时,引为助力。袁隗的发难,本让思绪紊乱的管彦反而理清了前进的道路。
河内城北四十里处,管彦扎营在此。帅帐中,管彦焦虑的身影来回徘徊着,时不时的便走出帅帐,看看北方有无动静,探马已经派出数批,不是探清敌情,而是为了接引一人。
究竟何人能让管彦彻夜不眠且又如此兴师动众?那便是最早跟随管彦的谋士——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