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郑玄一皱眉:“为何不可?”
管彦思量了下,回道:“如今黄巾大乱刚息,百废待兴,西北羌胡异族异心蠢蠢欲动,虽说被小侄平乱一翻,然难保贼乱再起。小侄得天恩,以任虎贲中郎将,正式感恩戴德效力朝廷之时,若因一己之事而误国家正事,这如何让小侄心安求学哉?”
管彦不知道,能够做郑玄的入室弟子,在这世上不知多少人畅想着。入郑玄门下就相当于现在的高考状元,那是相当的困难的。
不过在郑玄看来,管彦这一举动就不简单了!郑玄没怎么听说过管彦,只是因为管彦乃管氏之后,而郑玄当初受了上上任族长管介恩德,故而在管彦身上报恩。这个条件在郑玄看来都相当诱人的,想不到这管彦竟然直接回绝了!
郑玄愣了一下,心中略有不满,干笑道:“文德啊,你是老夫第一个主动要求收为坐下弟子的,也是第一个拒绝老夫的!天下学子数以万计,唯有文德敢如此,可为其中枭楚也!”
“不敢当,不敢当!”管彦也回以一笑,但是心中却不屑地想道:老头蛮会吹,还几万学生!谁信?
这还真冤枉郑玄了,想那郑玄乃当今“三君”之一,又被称为“六经博士”,可以说是“文通古今,德馨天下!”,而且汉末的经儒典籍,多为郑玄评注,如此人物在这个时代可以说不比皇帝的名誉小,天下读书之人,见到郑玄,何人不尊称一声“老师”呢?
可是郑玄老头脸上不快之色,管彦都能看出来了,管彦心中还奇怪:不就是不愿做你学生吗?这生哪门子气?
心里这么想,但是管彦还是慌忙想了个法子解释道:“伯父,管氏一族受先祖遗训,隐居于青牛山数百年。如今虽未乱世,然朝堂之内政治昏暗,朝堂之外亦有蚁贼、异族为祸天下。虽未至乱世,然乱世将接近矣!”
管彦这话若放到其他地方说,肯定惹来一顿谴责谩骂,甚至还要担上“妖言惑众”的罪名。郑玄能有今天的成就,自然也不可能只是个老古董,思想还是比较前卫的,郑玄一听这话,也只是微微一愣,旋即眼色复杂地看向管彦。
管彦顿了下,继续说道:“万民即将处于水火,而先祖所传秘本,若再不用来拯救万民,莫不是要等大厦倾倒,方可援手乎?”
郑玄捋了捋胡须,思绪片刻后说道:“文德果有先祖遗风,以定天下为己任!说起来,老夫还真是鼠目寸光了啊!”
这老头连连自谦,搞得管彦都不好意思了:“伯父言重!彦无缘求学于伯父,实乃彦福分浅薄也!”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文德啊,老夫在洛阳还要待些时日方回北海,汝闲暇之时可来我府中谈坐片刻啊!”
“一定一定!”
管彦又与郑玄畅谈了一个时辰方相言告辞。
经学馆内的众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唯有数人还端坐在经学馆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事情。
管彦走出经学馆后面的书房,便又回到了经学馆中。这是,一人迎了上来:“文德,你终于出来了!今日汝得郑大家赏识,晚上可要好好庆贺下啊!哈哈”
来人正是曹操,管彦看着久等的曹朗大笑,打心底对曹操生出一分兄弟情谊。
管彦刚想回话,只听一旁又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哼!匹夫怎会受郑大家赏识?不知好歹!”
管彦转头一看,不正是那有所过节的袁术吗?这货在这等什么?
管彦心中刚活泛,又是一个略显细嫩声音传来:“自己没本事,嫉妒个什么?”
人声一个接一个的传来,管彦都有点忙不过来了。管彦抬头一看,这说话的人眉目清秀,一身米白长袍,倒是有些面熟。
“是你!”管彦脑中忽然浮出一个美焕绝伦的面庞,失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