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指着左手为首一人说道:“此乃杜远,我青州智囊也。”管彦立刻拱手道:“小侄见过杜叔父。”
趁着作揖时,管彦细细打量了下此人,只见此人细眼如缝,脸色蜡黄无须,身材瘦弱。
杜远左手轻搓下颚,眼睛更是眯的只剩一条线上下打量着管彦。管彦被盯着浑身发毛,心道:哪有这么看人的,是不是有毛病啊?
终于,杜远右手微抬,眼睛微闭道:“少将军多礼了。”管彦的第一印象就是:此人甚是傲慢自大。自己好歹是你顶头上司之子,这是个什么态度?
管亥仿佛习惯了似的毫不在意,哈哈一笑接着介绍后面两位将军:“彦儿,此二人乃我的左臂右膀,我青州黄巾军二猛将裴元绍、周仓。”管彦再次拱手:“见过裴叔父,周叔父。”裴元绍满脸横肉,一脸麻子,相貌实在不敢恭维。
而周仓则是加大号国字脸,相貌平平,上唇的两撇八字胡倒是增长了不少将军之气。当管彦在作揖思考的时候,裴元绍、周仓却已站起回礼。
满面横肉的裴元绍倒是很会说话:“少将军多礼了。”然后对着管亥拱手道:“大帅谬赞,我二人空有一身蛮力而已,倒是大帅威武,方是于万军中取敌将首级之上将也。”
这句话让对自己武力很自负的管亥很满意,猛然哈哈大笑,着实把管彦吓了一跳。裴元绍顿了顿,看着管彦接着说:“少将军虽年少,然虎父无犬子,日后必又是我黄巾军一员大将。”
这句话倒让管彦相当汗颜,自己虽然借着前世的底子有几分力气,但是也只能勉强对付二三菜鸟。不过管大将军依然很受用,都说望子成龙,哪有别人夸自己儿子不开心的呢?管亥很开心:“承蒙吉言,”然后转头按着管彦的肩膀说:“吾儿还需多多努力,日后方能成就大器!”管彦无不点头称是。
管亥又将管彦领到右手边的那员将领面前:“吾儿快来拜见你卜叔父。”管亥用了“拜”字,管彦知道此人身份定不一般,顺势便要跪拜。就在双膝即将着地时,一股大力自双臂传来,管彦抬头一看,原是那员将领满脸笑意的用双手稳稳托住自己的双臂,使管彦身体再不得下降一分。那员将领笑道:“侄儿何须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说罢竟硬生生的将管彦托起,管彦心中暗叹:好大的力气。
一旁的管亥将此皆看于眼中,招牌式的大笑再次响起:“贤弟功夫又有长进啊!”管亥坐上帅位对管彦说:“此乃为父结拜兄弟,我青州东郡黄巾军大统领卜已。因我黄巾军长年各地传道,我兄弟难得相见,故我儿见面不识。汝叔父文武全才,彦儿当勤而求教啊!”管彦退到管亥一旁低头道:“孩儿省的。”
管彦偷瞄了卜已一眼,见此人白面宽额,三缕长髯,清秀的面貌配上威武的身姿,心中暗赞:好一员儒将!
这时候帅位上的管亥开口了:“诸位,自我太平道起事以来,大贤良师施符布道,聚众数十万。如今我大贤良师亲帅钜鹿黄巾军在冀州斩将杀敌,波才波渠帅率领的颍川黄巾军转战豫州大败官军,张曼成神上使率领南阳黄巾军攻杀了太守褚贡,还有彭脱彭渠帅在汝南大败太守赵谦,七州二十八郡黄巾军处处捷报,旬月之间,天下震惊!”
管彦在旁心道:听老爹这么介绍。估计现在大概是公元184年,中平元年,正是黄巾起义刚爆发第一年的黄金时刻,当然处处捷报,东汉朝廷的大军倒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派出的,否则也好提醒下老爹,不过确定的是张角年底要翘辫子了,而且刚刚老爹报的那些人物被抓的抓,被杀的杀。貌似旁边这个卜已也是年底被俘的,哎,这几个月时间我能为老爹做点什么呢?
现在,管彦渐渐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接受了自己是黄巾军一员的事实,接受了是管亥儿子的事实,所以他不仅要为自己着想,还要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着想。
这时候管亥右手使劲搓了搓下巴,长叹一口气,猛然提口气大声道:“然我等青州黄巾却豪无建树!未攻下一州一郡,未杀朝廷一兵一卒。三月前还被官军伏于黄河岸边,折去我太平道三千道友。本将指挥失当固然是原因之一,然亦有尔等出战不利之缘由。”说着管亥看着左手边的杜远、裴元绍和周仓。
管彦心中一惊:老爹看似粗枝大叶,原来粗中带细啊,今天明显是先礼后兵,笑里藏刀,一为惩治一下三个月前战时不力的将领,二为自己头领的地位立威。老大嘛,有错当然不能是老大一个人的错,要不然哪有威信统领一军。
此时,管彦站立在管亥身旁,座下四人的表情各色各异:杜远眼睛斜瞟了一下帅坐上的管亥,然后左右依然轻轻搓着下颚,眼睛微闭,好像思考着什么事情;裴元绍的满脸横肉被抽搐成了菊花状;而周仓双眉间也明显拧成一个倒八字,双手使劲的握着;再看管亥的结拜兄弟卜已,面不改色,不动如山,唯有眼中精光隐现。
面对这尴尬的场面,管彦倒是先开口了:“父帅且息怒,此次大败,儿心想诸位将军定有隐情。”管彦这句话表面是为诸将开脱,实际上倒是暗里帮着自己的老子,帮管亥开脱了战斗失利的责任,坐实了诸位将军出战不力之罪名。
最憨实的周仓最先把持不住了,他猛然站起朝管亥一抱拳:“三月前黄河岸边一战非我等不出力,实乃官军战力远胜我军。我兵士皆为村夫田农,虽有大贤良师庇护,我等也死战,亦不敌官军也!”
“嗯周将军所言倒也在理。”管亥只是为了加强自己的统帅威信,倒不是真的想惩治他们几个,所以便就坡下驴:“既已明己之过,日后裴将军与周将军需加强兵士训练,不可懈怠。”裴元绍也站起与周仓一同向管亥单膝跪地道:“遵命!”
这时一旁的卜已开口了:“大哥勿须烦恼,胜败乃兵家常事,前日战事是我不知,日后若战有所需,我东郡黄巾军愿助大哥一臂之力!”管彦心中暗道:这卜已果然文武双全,这说话也有水平啊,这句话明显是提醒老爹,你打仗打输了管我屁事,我是跟你平起平坐的东郡黄巾军首领,不过为了兄弟面子,有需要的时候我就帮你一把。
管亥明显没有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哈哈一笑说道:“那就劳烦兄弟了。”就剩下管亥口中的“智囊”杜远还未开口,仿佛感觉到了帅帐里的人都在瞄着他了,杜远轻呼一口气站起向管亥抱拳道:“启禀管将军,前几日末将已查明了三月前大战中官军的将领名号。”
“哦?”管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杜远,他知道这是杜远在转移话题,上次的战斗失利的原因之一就是杜远出了个馊主意——背水一战,结果被实力远高于黄巾军的官军赶鸭子似的赶到河里,杀的大败,今日本想教训下他,不过查出那天的官军将领名号也算将功抵过吧,管亥想通了此节,也就示意杜远接着说。杜远看到管亥的表情,明白了前两个月的努力探查总算没白费,于是松了一口气接着说:“此人乃陈留人士,姓曹名,字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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