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风松动
不过他自知理亏之下,自然也没打算讲道理,脸色变了几变后,却是神情颇为激动的说道:
“老祖!属下承认平时对族中子弟确实有些约束不够!但宋言手中可是有我白家两条人命!然而这还不是宋言最该死的地方,他竟将那件魔器上交正道盟,导致老五被处以极刑,让我白家平白无故折损一位结丹期修士。蒙受此等重大损失,其这份险恶用心,明明就是在针对我们整个白家呀!难道老五就这样白死了吗?老五可是您在族中的一位直系后辈啊!”
白家老祖不听此言还好,听后竟是气恼的重重一拍桌案,厉声喝斥道:
“哼!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起魔器之事?我这个直系后辈也等于是被你们合谋给间接害死的!若是这次我任由你们的意思,将宋言治罪的话,想必你们会更加的变本加厉、无法无天!别以为我常年身在门中,便不知道宗族内部已经烂成了什么样子!我白氏宗族在数百年前,还懂得宽仁律己、兢兢业业的苦心经营之道。然而自从我坐上了化青门太上长老的位置,将家族大任交到了你们手中,整个宗族从此就变得目空一切,仗势欺人,还愈发的不择手段
起来,同时结下的仇家无数!宗族的胃口一天比一天大,只会变得越来越贪婪,这就是一切恶习的根源所在!要知道,我也只剩下三百年左右的寿元,在我坐化之后,白家若再无元婴期修士坐镇,且还是不懂得收敛节制,仍一味贪婪的话,恐怕转眼之间就会整族覆灭的!”
白家老祖越说越气,此时已经是一副七窍生烟的模样了。
说起来这事,他之前已经在盟中上下走动游说了一番,否则一旦被仇家对头趁机告上一状,被安上一个“勾结魔道”的罪名的话,可能白家整族都要受到不小的牵连。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索性将此事给大事化小的。
白峰主一时间听得也是冷汗直流,但这些冷汗倒是多半来自于这位老祖此刻的震怒,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位老祖从不过问家族之事,却还是如此心明眼亮,竟一点都不糊涂。
但他毕竟不是坐在太上长老的位置上,很多看法自然是不能认同。而站在他的角度,则是觉得这位老祖的想法太过迂腐。
“老祖!您高瞻远瞩,说得自然一切都对!但您有没有考虑过,我白家数百年来,已经结下了太多的仇家,那些血债一个比一个深重,根本就没办法与他们和解的。退一
万步说,您万一真到了坐化的那一天,也不想看到本族在众怒之下,真的覆灭于顷刻之间吧?还不如趁早将他们一个个斩草除根,大不了宗族从此以后尽量不再结下新的仇家也就是了!而这个宋言,其背后一定有什么势力在暗中指使,属下认为他就是一个必须尽早铲除之人!”
其说完这番话后,偷眼看了看白家老祖,心中微微一缓。此时白家老祖的脸上虽说仍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但却并没有急着说出什么反对之言,而且目光闪动之间,似乎正在琢磨着什么,自己的这番话显然是已经让这位老祖听进去了。
白家老祖沉吟半晌,这才悠悠说道:
“宋言不过是有些嫌疑而已,这样就要治他的罪,也未免太过儿戏了吧?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四名顶尖弟子?又怎么可能对抗那件魔器法宝残片?你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吧?”
见白家老祖的口风竟难得有点松动的迹象,白峰主心中不禁一喜,脸上露出郑重之色道:
“这也正是让属下大感奇怪之处,说起来,他的资质还不是一般的低劣,只是一名区区四灵脉的弟子而已,但也不知为什么,他却是可以在四派试炼中脱颖而出,并还神奇的一举进阶筑基期。而如今他以筑基初期的层次,就已
经具备了斩杀筑基期大圆满境界之人的实力。加之其它三派对他的评价也不是一般的高,可见他定有超常之处。这种人,未来还不知道会做出何等让人意想不到之事,放任这样一个仇视我白家的存在置之不管的话,未来终将会成为我白家的一大后患啊!”
白家老祖听后皱了皱眉,却是并未再开口。
白峰主立即趁热打铁的接着说道:
“老祖,属下知道您心存善念,不愿滥杀无辜,但老五的事情大概也瞒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的!到时如果让其它势力知道我白家对此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就这样忍气吞声的话,相信那些仇家一定会觉得我白家的锐气大大受挫,今后敢针对本族之人,将会变得是越来越多!而且现在整个宗族都在等着属下将害死老五的凶手绳之于法,您老人家也不忍心看到老五的亡灵得不到最后的慰藉吧?”
白家老祖依然是一言不发,脸色阴晴不定之下,只是用几根手指,一个劲儿的敲击着桌面。
…
此时的宋言刚刚飞离烈火峰不久。
之前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与宋玄虎说明了自己将要离开一段时间之事。而他这位小弟却是哭着喊着非要跟他一起游历。不过宋言又怎么可能带上这么一个拖油瓶上路,
自然是要无情拒绝了。
他交待宋玄虎要留在门中替自己观察动向,如发现有对自己不利的风吹草动时,便要立即通过万里符将所有详情第一时间告知自己。至于白家的动静,则只能拜托白巧嫣加以监控了。而他便会以此来判断未来是否还会有返回化青门的可能。
宋言让宋玄虎明白留在门中的重要性后,又留给他一袋灵砂,并将赠其一柄极品火系飞剑之事说明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此刻宋言已经行色匆匆的驾遁光飞至影剑峰附近。虽然他心中焦急万分,但也不能说走就走、无故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