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没有在朝会上大发雷霆更没有举刀杀人立威,只是有些执拗的说服百官支持他亲征。
百官对此其实也没有多大意见,毕竟江山是你们家的,大不了柴荣国破身死,而他们不过转头向另一位皇帝效忠,新皇帝入主开封,少不得又会大肆封赏拉拢人心。
朝会结束了,百官依次出了崇元殿,面上表情十分精彩,有人唏嘘嗟叹,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满脸麻木,总之是各自回衙准备照柴荣的旨意办事。
在殿外守门的徐羡,给岳丈打了个招呼,就见冯道缓步出来,他上前两步道:“太师可否到一旁叙话!”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不能在这里说……老夫跟你走就是,别拉老夫,这把老骨头都给你拉散了。”
两人到了崇元殿外的一角,冯道整理着官服问道:“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徐羡拱手问道,“下官想问什么太师还不清楚,太师素来随和谦逊,即便是下官这样的粗人亦是平等以待,从不摆尊长的架子,可是刚才为何在殿上对陛下出言不逊!”
冯道一手抚须一手扶着石砌的栏杆远眺宫门,“别说你是个官身,即便是个白丁奴仆,只要能尽自己本分,老夫也不会轻看。可是老夫最是见不得无能骄狂之人,就算是天子亦敢当面直谏,此乃老夫的职责分内之事。“
冯道前面的话是真的,可是后面的大可不必当真,他侍奉过李存勖以来的所有皇帝,从未像今日这般“直谏”过,他是打心眼里瞧不上柴荣。
“陛下刚刚登基,尚未展露才能你怎么就知道他没有真本事呢。”
冯道摇头叹道:“即便如你所言他才能,可是没有机会了,届时两军对阵,怕是不等短兵相接,便是望风而降,这样的事情老夫见的多了,错不了的。陛下亲征你怕是少不得随时在侧,你还年轻,老夫只能劝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冯道说完转身离开,下了台阶背着手往拱门而去。
徐羡轻声道:“这次你是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