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戴闻言怒不可遏拍案而起,“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对朝廷官员下此毒手,李某拼了项上人头也要为黄兄讨个公道。”
黄四郎连忙将李戴按到凳子上,“李兄小点声,莫要给人听了去。”
“我就不信,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还不能说话了。”李戴拍着黄四郎的胖手安慰道:“黄兄别怕,有什么冤屈尽管诉来,李某倒要看看是什么大人物。”
“说起来那人也不是什么高官显贵,原本不过是殿前一个小小的都头……黄某是弓弩院的大使不假,可也做不出来四尺弓身射程两百五十步的弩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可他却……”黄四郎哽咽不语似有万般的苦楚难以言说,“可他却断了黄某的手指喂狗!去年冬天他犯了王法被朝廷通缉,黄某原以为这苦日子总算是过去了,谁知他又回来了,如今在开封府管着三班衙役。现在应该还没有想起黄某来,待他哪天想到了,黄某怕是又要堕回人间地狱。”
“连个兵头都算不上,黄兄身为弓弩院大使,正经八品官身,何须怕他。”
黄四郎却摇头道:“李兄怕是忘了,如今的开封府尹可是晋王,听闻那恶人的职缺是晋王破例为他设的,可见他是晋王心腹。日后晋王即位,他定会跟着鸡犬升天,届时黄某就不是断指而是要断头了。”
李戴早就是满脸的愤慨,“这样的奸逆竟然侍立于储君之侧,他日储君登基,这恶人岂不是要荼毒天下,李某绝不会放任不管。”
“这么说李兄是答应黄某了。”
“此事已经不是黄兄私事,而是关乎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
“好!”黄四郎一拍大腿,“黄某果然没有看错人,就借一杯薄酒敬李兄一杯。伙计,伙计,酒菜还不上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已是神色微醺,在酒精的刺激下肆无忌惮讨论着如何铲除奸逆,就连刑罚都想好了不是腰斩就是车裂。
一坛老酒很快就见了底,黄四郎大声的吆喝着上酒。
“客官莫急,这就来了!”伙计抱着酒坛子上来,依次给三人斟满。
黄四郎举杯道:“李兄、赵兄与我再饮此杯。”
三人举杯同饮,刚刚把酒倒进嘴里,就噗的一声喷了出来,黄四郎抬头冲着小二骂道:“混账,你这是酒水还是盐水……你……你怎得在这里!”
黄四郎的胖脸吓得铁青,肥肉不停的哆嗦着,刚刚在他们的计划中已经死了八十回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换做谁都会吃惊。
徐羡笑眯眯的回道:“黄大使竟不知道我是这里东家吗?一别数月,徐某真是想念的紧哪,不知道那强弩你做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