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猗见其言语谦虚却脸怀自豪,不由掩唇一笑,讪道:“哪想向来谦和的陈大少爷,当言及母亲时,那也是一脸得意啊!”
此言一出,引得冯瑶月与方甫梅都不由噗呲而笑。见慕梓笑劝道:“云姑娘休要取笑陈少爷了,天下哪个男子不敬重自己的母亲呢!”
陈歉登时舒心,笑道:“张夫人此话实在深得歉心啊!”
须臾后,见方甫梅念道:“记得去年三五中秋,刚入夜不久便见陈少爷带着青雪姐姐来到了居竹院。我们五人不仅猜字谜,对酒行令,最后还浅斟朗唱了一
曲《抛球乐》,实在让人怀念。”
闻言,陈歉忽而想了起来,笑叹道:“那时我等五人不约而同地放声朗唱,好生快哉!只可惜冯姑娘与谢兄不在,不然七人行乐一定胜过五人。”
冯瑶月眉目轻蹙,礼笑呢喃,“如此说来,我与夫君岂不是错过了许多美好?”
方甫梅愉悦道:“瑶月姐姐莫忧心!等我们此番回到了居竹院,对月而饮,岂不是容易。”
冯瑶月不由好笑,“呵呵…那也是。”
云竹猗闻及几人都有家可归,脸容似乎有些失落。冯瑶月见她强颜欢笑的,一眼便看穿其心事了,关切道:“云妹妹,这次不如就随我们南下吧。姐姐的家乡虽是个不出名的小地方,但也不失鸟语花香,山清水秀之色。”
陈歉点头赞同,礼笑道:“云姑娘休要思量了,索性就一起来吧。歉想,此时莲湖旁的寺庙应该已经修好了,届时我等就可以一起去上香许愿了。”
方甫梅也看向云竹猗笑劝道:“对了,那里还有一
颗上了百年菩提树,向其真心许愿可是很灵验哦。”
冯瑶月见云竹猗有些动心了,握住其柔荑,呵笑道:“云妹妹不用想了,若妳来了,定能和徐大哥早日结成连理。”
云竹猗登时抽出双手,颔首一笑,羞赧道:“姐姐…妳休要胡说了。妹妹跟妳去就是了…”
此时,慕梓宽慰道:“听夫君说,他与叔叔流落异乡时,得你们多有帮助。若谢夫人不嫌弃我母女俩,也一起陪之南下可好?”
陈歉登时欢喜,笑道:“张夫人休要客气!届时你们来了,吃住一切开销,皆由歉负责。”说着,又自叹道:“良朋齐聚,又可以去念声楼浅酌听曲了。三京酒楼虽名天下第一繁华,醉雨山庄多游侠,红曲楼中有郦棂。都不及我家乡一壶水酒,半曲浑音来得消磨啊…”
云竹猗不由取笑道:“呵呵…陈少爷还敢谈吃住?你而今可是囊空如洗了!再说红曲楼那郦棂,听说你与她游河时,可是喝得醉生梦死,最后还不慎掉进了
水里!这般困窘,小女子都有些不敢相信你能照顾好我们这么多人。”
几个女子又是掩唇讪笑,闻方甫梅戏道:“陈少爷这般英俊,那郦棂或许对你心生爱意也说不准了。”
陈歉无奈轻叹一声,赧道:“如何可能?郦棂姑娘乃是繁华地的名伶,人间天姿,好逑于她的俊朗公子哥,自然是不胜枚举。又岂会瞧上歉这个来自荒凉之地的下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