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饿静待间,冯烛伊发现对坐竟是一个身穿胡服的蒙古男子,顶多二十出头。一双健壮的长腿穿着游牧人特有的长靴,头带着一顶羊毛织成的雪帽,看上去很暖和。他干净的脸庞即使被霜寒冻得通红,也掩盖不住草原汉子的威猛气概。
“今夜为何如此晦气,先是被吴屹那小子落了老娘脸面,又在此处碰上了蒙古人!真是流年不利,哼…”埋怨间,冯烛伊又见他腰间短刀的龙纹居然与任秋歌佩刀一模一样,内心惶遽不安,“此人来历不凡,若被他发现了老娘身份,可就麻烦大了。”念此,趁着蒙古人尚未吃饱,便悄悄放下银子离去了。
面汤备好竟不见客人身影,摊主奇怪一笑,“哟…方才还叫喊着上大碗的,这就放下银子走了?”
蒙古男子只顾食面,根本毫无在意。饱时,见他放下银子便站起身离去了。
冯烛伊在不远处的房顶探看,见只是虚惊一场,便欲返小摊前。行时却闻云竹猗一声娇媚,讪笑道:“呵呵…妳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为何见了一个蒙古人就吓得花容失色?”
深怕胡服男子闻动而来,冯烛伊并不想与之计较,冷哼道:“老娘肚子饿了,妳最好不要拦我!”
“既然如此,请便吧!”云竹猗不慌不忙地跟着她后面。
冯烛伊厌烦道:“妳这小丫头到底想怎样?”
“当然去吃面了!”云竹猗随意而笑,反正回去醉雨山庄也是白费力气,倒不如白蹭一碗面。
“老娘懒得理妳了,哼…”冯烛伊虽俏脸悻然,也只能由她跟来。
此时,冯晨裳与陈歉已行至半程。由于路线熟悉,自然避免了许多弯路。两人停在湖泊前喝水解渴,而
对面就是瀑布倒流的险峰。
陈歉见终于有机会向冯晨裳提问,深沉而不失礼貌地笑道:“冯兄请你老实交代,云姑娘为何说歉有任务在身?”
冯晨裳呵呵一笑,赧道:“呃…你可能听错了!”说着,故意避开话题,跑去摘下两个灯笼,递给陈歉一个,“陈少爷,我俩准备从此湖泊过对面了。”
奈何冯晨裳颇会装疯卖傻,陈歉摇头一笑,也无从再问了,犹豫道:“这湖泊深浅不知,如何能过得去?”
“天助我也!”冯晨裳不知从何处拉来一条木船,得意道:“此船是我以前游玩时所造,不想还在此处!”确保木船能够划动,便拉着陈歉上船而行。不刻便已抵达对岸,只要走到瀑布倒流处,便大功告成了。
冯晨裳仰天大笑,“哈哈…我俩这就上山等待日出!”
“晨裳,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这时,从不远的树上跳下一人来,他竟是时析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