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遇故知(3)
此猫鸷狠狼戾,浑身阴气,看着甚是邪门。已被剑锋直指,仍怒目横眉,随时都有可能攻向李玉梅。
见此猫颇有胆识,李玉梅便收起佩剑,叹笑道:“嘿…岂想这小家伙浑身是胆,倒比这世上一些懦夫强!”
“从不见它如此过,可能见了妹妹陌生吧!”云竹猗附身将小猫抱起,轻轻抚摸它的头,逗笑道:“猫猫要乖哟!这位姐姐是我的好朋友,没有恶意的!”
岂料这猫依在云竹猗怀里,瞬息变得乖巧。
猫再无敌意,李玉梅便无心理会。倒是好奇门外如此阵仗,却迟迟不闻冯瑶月有过回音。李玉梅索性推门不请自入,原来她正依在桌子上睡深了,手里还握着一本诗集。
云竹猗怜惜一笑,轻声道:“近日来,瑶月姐白天忙着修饰院中花树,入夜又不忘翻阅诗书,这下定是心神疲惫了!我们大摇大摆的进来了,她仍睡意浓深!”
看着玉软花柔的冯瑶月,睡若病态。李玉梅神情变得黯然,于心不忍地轻拍她的莲臂,唤道:“瑶月姐姐、瑶月姐姐…”
柔情入耳,冯瑶月终于缓缓转醒,素手慢揉双目,竟现念想之人。当即嫣然一笑,起身摸了摸李玉梅的俊脸,乐道:“姐姐方才于睡梦之中,若隐若现玉梅如雨中飞燕向我欢飞而来!悦耳声渐近时,却悠然醒来,以为最近倍思旧故,入梦回南海。惊觉失落未然,眼前竟真现妳纯真笑脸,真让姐姐望穿秋水了!”
言语依旧那般柔心弱骨,李玉梅难得羞红了脸,撒娇道:“自瑶月姐与铁哥离开居竹院后,玉梅仿佛成了离群索居之人,每天顾影自怜,实在无聊透了!”
李玉梅生性活泼,每天对着一个墨守成规的哥哥,实在难为她了。念此,冯瑶月“噗呲”一笑,轻掩娇唇,“呵呵…既然姐姐让妳受委屈了,明儿便带妳好好游玩一番!”
“好呀、好呀…我们一言为定了!”李玉梅兴奋地握住她的手,活蹦乱跳地道。
见云竹猗安静地淡笑,有些不忍心插话,“瑶月姐
,妳故乡来客在外面等妳呢!”
“对了!”李玉梅反应道:“陈歉和方甫梅还在外面!”
“陈歉?”冯瑶月拧眉自语,有些难以置信,“陈少爷也来杭州了?”
“是的!”李玉梅拉着两人,催促道:“我们利索些,可不要他们等急了!”
“妹妹等会…”冯瑶月抱过云竹猗怀中的小猫放于桌上,温柔地轻抚它的头,“猫猫要乖,先在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李玉梅不由好奇,问道:“怎么连瑶月姐姐也这般爱惜它,不过是只猫罢了!”
闻言,云竹猗似在感慨,淡笑道:“妹妹有所不知,我与瑶月姐之所以成为姐妹,全因这小家伙!”
若不是自己缘故,云竹猗也不会经历九死一生,冯瑶月愧疚地将细情简单道出。李玉梅沉默地摸了摸小猫,暗瞥一眼云竹猗。
“过去就算了,我们快去大厅吧!”云竹猗挤出笑容,便拉着两人出了门。“
大厅之中,酒过三巡。谢铁趁着酒兴,将自己何能久居这朱墙高院,仔细说来。原来他与冯瑶月本已到青田,不料刘家旧居无一人,幸得邻居好友告知其举家至杭州,启程至杭州路上又巧遇张兄。我们四处打听,终于盼知刘家住处,到时又逢其爱妻产子,真乃喜上眉梢。但叔母产后体弱,碍于此处偏僻,刘叔不得不陪同她去城中好友家暂住。
“真是不巧,白白错过相见的机会。”陈歉略感遗憾,问道:“谢兄!改日你我一同去探望,可好?”
谢铁自嘲一笑,“不瞒陈兄,我与他并不熟。刘叔性情淡若山水,并不喜欢生人打搅,何况正逢叔母静养之际!”
张定边虽与刘基相处不过半月,他必然热情好客,但性格颇为古怪,总感觉不好相处。可能除了冯瑶月与之聊得来,恐怕外人很难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