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阔达也!”陈员外豁然开朗,示意陈歉道出其中原由。
陈歉会意而站了起身,严肃道:“镇上的丝绸布匹,向来均是供不应求,今年显得尤为严重,镇民们若想添上一件新衣,却要以天价换取。父亲每见乡民频频顾盼于布店前,却迟迟犹豫未前,从而实感揪心。念此,父亲从友人口中得知中原黄州有一布商,其布匹物美价廉,故而拖其友人订了大量的现货,赶至过年前赠与乡亲们,以换孩童天真美好之笑容…”
刘先生见陈歉欲言又止,沉默了良久,便知其中无奈之一二,“陈公子是否在担心押运之重任?”
“先生果然料事如神!”一语中的,陈员外毅然站了起来,叹气道:“不瞒您说,由于近日天气寒冷异常,一向负责押运的冯老,却不幸身染风寒。以前见他身体健朗,竟不知不觉他已年近六旬矣!我实在不忍心再让他长途跋涉,故而不得已恳请李公子助歉儿一同前往黄州,不知刘先生与李公子可否愿意?”
闻言,刘先生依旧一派漫不经心,悠然笑道:“助人为乐,乃为福报,老朽岂有不同意之理?但玉白愿与不愿,老朽就无权干涉可!”刘先生心知徒弟心怀天下,不甘久居荒田,北上中原更乃日思夜想之事,想必不会推脱。
尽管如此,李玉白仍脸容凝重,迟迟不见言语。
这般状况,陈歉心头可谓七上八下,急切万分,翘首以待地看向李玉白。
李玉白三思后终下决定,语气坚定地道:“陈员外此乃义举,玉白义不容辞!”
陈歉旋即松了一口气,怡悦道:“玉白!歉在此谢过了!”
虽说如此,陈员外仍有些忧心,“李公子这般坚决,不知令尊会答应否?”
此际,李玉白却异常平静,回道:“玉白自小便勤学苦练,无非想着有朝一日能尽己之力,勤施于民!陈公子乃贤身贵体,却能身先士卒,足以榜样也!家
父虽一介农夫,却一向深明大义,自不会阻拦!”
“尽己之力,勤施于民!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陈员外脸生佩服,赞不绝口地笑道:“想不到李公子年纪轻轻,便已传承了刘先生不求回报的精神,在下实感佩服呀!”
刘先生自豪地大笑道:“老朽一介闲云野鹤,不过沾了徒儿之光罢矣!”
“既然有了玉白兄的仗义相助,必能事半功倍,此后的一切事宜,尽管全权交与歉儿!”陈歉见此事已然板上钉钉,心头一时舒畅无比,笑看向刘先生,礼貌一揖,“歉儿要与玉白商议人手行程,刘先生请您与父亲慢聊,晚辈且先失陪了!”旋即,凑近李玉白神秘一笑,“玉白兄且先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