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与谢铁身高相等,冯瑶月微微仰头,爽朗道:“恩人若不嫌我二人出身卑微,不妨交个朋友如何?”
青年男子岂料这番言语,竟由一女子口中说出,登
时豪迈大笑,赞叹道:“如此内刚外柔的贤妻,贤弟真是好福气呀!”正了正身,诚恳道:“在下姓徐,名寿辉,蕲州罗田人氏。”
此言一出,谢铁顿觉惊叹不已,“阁下莫不是江湖人称:城北徐公的翩翩卖布郎,徐寿辉,徐贞元?”激动了须臾,忍不住打量对方一番,“耳闻阁下鼻若悬胆,唇如涂脂,貌似潘安且为人慷慨大义。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呀!”
冯瑶月早几年也有耳闻,却不似谢铁那般性情,又见徐寿辉因羞赧而不知所措,连忙自我介绍道:“小女子名叫冯瑶月,夫君名为谢铁。”
盛情难却,徐寿辉应接不暇,唯有陪笑,“天色不早了,徐某明辰仍要起早赶路,就先失陪了。”语落,不再多费口舌,径自离开。徐寿辉心谙这二人温文有礼,出言不俗,男的面如冠玉,女则杏脸桃腮。如此一对人中龙凤,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避而远之为上。
谢铁见他这般仓促地离开,漫不经心地自嘲了一番,“看来大人物的时间,可是片刻千金呀!”
“噗呲…”冯瑶月摇头一笑,“依我看来,定是你热情过了,才把人给吓跑的吧…”
虫鸣暗淡,不觉已入夜半,本以为这夜会平静如水,岂料一声惊哄扰人清梦,惹得客栈上下无不匆匆着衣出门看个究竟,谁人可担保这偏僻的山丘不会出些怪事来。
谢铁夫妇闻声赶来时,栈外已成雀喧鸠聚之状。几经询问,适才得知徐寿辉不惧辛劳,从浙东运来的布匹竟被洗劫一空。此时,徐寿辉一名手下瞥见谢铁夫妇珊珊来迟,顿时便指责道:“我等行商多年,江湖上从没人敢打我们的注意,定是你俩串通盗贼里应外合,是与不是?”
徐寿辉虽拿不出确凿证据,但心中亦有怀疑,故而暂时沉默不发。
无端竟被恶言恶语相加,谢铁却仍一副漫不经心,冷笑道:“凡事讲求真凭实据,不知足下有何证据否?若是没有,就请不要血口喷人!”语落,谢铁冷眼视之,浑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那人随之后退了几步,虽感害怕,但也算是一铮铮
铁骨的汉子,大喊一声,便提刀砍来,“等我将你这小子擒住,定有办法让你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