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抬爱了!我二人到此楼已有半月余了,不过心中仍有一丝黯然罢了!”于马先华一旁规矩端坐的女子,面露感性地举起酒杯,浅笑道:“小女子多谢公子垂怜,在此先自罚一杯!”
见此,柳三顾心谙世道艰难,身不由己。为掩忧伤拂面,感性一笑道:“今夜列坐有缘聚于一堂,当不谈风花与身份。只管畅所欲言,把酒同乐!”
闻言,李玉梅顿时豪情四溢,挽起酒杯便站了起身,“柳大哥此言甚得本女侠心意!此夜难得轻扬,岂能枉费呼?就让这昏暗的世道,再奔一回云霄吧!”
“呵呵…瞧妳这小姬乐成何样了!”谢铁看着顾盼
自雄的李玉梅,不忍摇头一笑,径自把她双肩轻按坐回凳上,“妳这丫头就先消停一会,不然玉白可又要给妳脸色看了!”
“哼…”李玉梅嘟起小嘴,不耐烦地挣开谢铁的双手,一副悻悻而不甘言。李玉白看向颔首而一脸憋愤的妹妹,宠溺地为了她理了理额前微有散乱的刘海,亦不曾言语,但愿单纯永伴她不渝。
张怀德失落地轻叹了一声,独饮了数杯而不止。
此番,恰巧让青雪看到,不忍好奇一问,“这位大哥何故长叹而独饮?”
闻言,众人一时都集中在了张怀德身上。见他似有回避地苦涩一笑,“呵呵…让各位挂心了!适才在下见得玉白兄弟与令妹这般和睦,一时伤景,不由想起了远在千里的妻女,亦不知她俩身在何方,可否安好!”语落,又是一阵长叹。
“唉…”老渔亦不由一叹,“在下与怀德兄亦有同样的牵挂呀!又何不时常怀念着远方母亲与妻儿…”
小梅怜惜地看向这个深情款款的同乡大哥,为他祈福的同时,心头却又升一丝莫名的低落,不过此刻却
没有人在意她的喜忧,即使艳绝群芳的花魁。
“老渔大哥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可是有家南归呀!”张怀远忽而悲从中来,欲言又止地叹道:“唉…罢了!说来话长…”
此时此刻,诺大的房中安静如寒鸦,所有人都消沉在了各自的过往之中,就李玉梅也不敢妄言半句。过了片刻,柳姐适才回了回神,却笑得格外的婉约,以出门应酬为由,打破了这死寂的沉静,“哎哟…瞧老身这记性,差点忘了要给沈公子送酒菜!恕老身不由,敬上这一杯便要失陪了!”
“既然如此!谢某就先贪上一杯了!呵呵…”谢铁挽起酒杯冲柳姐苦涩一笑,“本来谢某趁着今儿人齐,要宣布一件乐事!岂知今晚会是如此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