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铁方要欲说此事不过玩笑而已,事因冯瑶月态度一直不太明朗,即使承得好友祝愿,又只怕自己一厢
情愿罢了,思绪万千,一时难以言表。
自己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谢铁却是一副愁静的面容,冯瑶月不忍拉了拉他的衣袖,缓缓道:“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吗?才惹你不开心?”
“不关妳的事!”谢铁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站了起身,浅浅一揖,“谢某有事先行告退片刻,请诸位原宥!”语落,径自离席从正门而出。
原本欢天喜地的酒席,顷刻间赫然无声。待其余几人仍在茫然不知时,李玉白便利索地跟在了谢铁身后。
此时楼上长廊处,小梅与青雪于往常一样,打量着来客。由于新面孔寥寥无几,便一直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李玉白等人,虽听不清几人的谈话,也大概知其缘由。
“这谢公子平常巧舌如簧的,想不到在冯姑娘面前竟会如此吞吐寡言!”小梅俯瞰着谢铁闷闷离席,有感而发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人生若遇得此郎君,若梦浮萍亦何惧?”
“瞧妳思春的模样?放眼冷月下,就寻觅不得一位心意郎君?”青雪摇了摇头,噗呲一笑道:“依我看,妳定是心心念念着妳的同乡大哥了!呵呵…”
“我倒也想和他发生点什么来呢?”小梅登时无精打采,低声细语地道:“老渔大哥虽俊朗不凡且心地纯良,但他心怀天下,岂可让儿女私情所牵绊?”
这话仿似在讽刺着青雪一般,李玉白又何尝不是脚踏四方的铮铮男儿,注定是属于天下苍生,更不会为一个萍水相逢的青楼女子作片刻停留。
念声楼外的街道上,不见淫靡蚀骨之音,唯闻晚风吹行人。师兄弟俩人并肩同行,平常日子的夜市,自然安静许多,所以晚风也显得特别温柔。
忽而,李玉白语气温和地劝说道:“铁哥!玉白虽未曾接触过女子,但方才冯姑娘娇嗔的模样,旁人眼瞎亦能看出她是心属于你!为何你却这般反应?是否还一直念挂着幼时的自己?如今你学有所成,且一表人才,又何必自取烦恼呢?”
谢铁眼神严肃地看着李玉白,继而释怀一笑,“玉
白!你我很久没有像这般闲庭信步了,大多时间都是练武度过的!”
“铁哥!你我先不谈这个…”
“放心吧!铁哥是个有分寸的人!”谢铁祥和地笑了笑,不等李玉白说完,便插话说道。于是俩人均停下脚步,彼此注视着对方。
“谢铁…谢铁!”
忽而,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悄然而至,听其声色,李玉白便知冯瑶月因担心而追来,轻声笑道:“冯姑娘温婉大方,秀外慧中。铁哥可不要错过了!”语落,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飞身越上高墙,绕道而回念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