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仿佛被触感了内心的柔弱,忧伤在娇媚粉脸上不径而升,似乎忆起了往事,低沉道:“不知李公子可曾听闻…张好好与大诗人杜牧的故事?”
“噢?”李玉白没有察觉她情绪的变化,只因提
及杜牧,忽感兴趣盎然,“姑娘不妨直说!”
李玉白面露诚恳恭听之意,青雪颇为欣慰,清澈的双眸平静地望向窗外,淡然地娓娓说道:“唐文宗大和二年,风华正盛的杜牧一举中得进士。春风得意之际,一日杜牧游览扬州途中,与友人共宴时,无意间邂逅了张好好。杜牧见她颇有风韵且能歌善舞,便邀她一同把酒同乐。仿似天公作美,彼此暗生情愫…”
李玉白见她忽然语塞,悠悠问道:“姑娘为何不往下说?”
青雪理了理思绪,示意一笑,“相聚美好,终有别离时!杜牧离开之际,向张好好许诺,功成之时,便是娶她之日。岁岁风寒朝朝暮,光阴荏苒,无情摧磨,张好好深感容颜难御寒,恐青春一去不复返,无奈草草嫁了他人!杜牧旧地从游时,知道此事一病不起,郁郁而终…”
听到此处,李玉白也不由伤感!
“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青雪平
静地看向李玉白,淡淡道:“后来张好好得知杜牧死讯,悲痛欲绝,每天以泪洗面。最终她瞒着自己的丈夫,不惧离家万里,于杜牧坟前殉情自杀!”
“姑娘似乎很同情张好好?”李玉白虽感动,却仍不信风尘女子会殉情自杀,但出于对前人的尊重,只是温和地疑道:“故事虽感人肺腑!但年代久远口口相传间,恐早已真假难辨!”
“那又如何?但我仍选择去相信!”话虽轻柔,但掷地有声,“难道后人活着不就是怀着对前人的尊敬,从而避免前人的错过吗?”
李玉白一时无言以对,瞪目吞吐,暗叹这等话词,竟会是出自区区青楼女子之口。
安静了许久,青雪乘机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眉清目秀,高大俊朗,竟带几分女子的娇羞。思之处,不禁清脆一笑,“李玉白公子果真与传闻一样。呵呵…”扬起娇嫩修长的素手,手帕有意无意地轻轻扫过俏丽的粉唇。
“妳…妳这话何意?”李玉白见她颇有嘲风弄月
之嫌,登时恼怒道。
青雪见其忽起恼怒,微微一怔,随之烂漫依旧,笑似少女轻柔,“真是憨傻得可爱!”
此般靡靡之行,李玉白自觉愧对师傅教诲,内心已是五味杂陈,“方才若我执意要走,也不会这般光景了!”情急使然,倏快来到青雪跟前,怒气冲冲,“妳为何要故意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