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白理了理袖子,双手抱拳,恭敬道:“师傅!玉白给您问安了!”
老渔随之也作揖,礼貌道:“在下老渔!是玉白的朋友,听闻刘先生气节高雅,淡泊名利,特意冒昧拜访!如若打扰,在下这就离去!”
刘先生和谢铁微微对视,点头爽朗道:“老渔兄弟言过了,既然是客岂有不招待之礼?呵呵…”示意老
渔坐下后,拿起桌面第一张试卷,笑道:“玉白!瞧小致才七岁便可把论语十则一字无误地默出,假以时日说不定能比肩你与铁儿呢!”年迈不失灵活的五指,规律地抚摸着鬓长的胡须,一副如得珍宝的模样!
李玉白接过试卷,细观一番,不禁赞道:“想不到小致悟性如此之高,而且字字工整有力,实属难得呀!”说罢,把其他试卷也一并拿起,肃然道:“师傅,差不多要准备上课了!”
刘先生故作皱眉,无奈地叹笑,“玉白果真是我的好徒儿呀…”忽而,收起笑容,颇具歉意地道:“老渔兄弟真是对不住了!老朽有事不能相陪了!”
老渔见状笑了笑,明显还有些拘谨,“先生客气了!”
白天为了方便村民们进出,居竹院的门闩都是虚掩着的!刘先生他们来到课室门前时,恰好学童们已来到亭廊边上了!
彼时,一位锦衣少年,背着阳光正缓缓走来,在群中很是鹤立鸡群。白色的折扇在他白嫩修长的右手上悠然自得地晃动,右额前的刘海自由曼舞着,他站相
笔直坚挺,纤薄温唇不知为谁而喜,像极画中而来的翩翩少年!
锦衣少年见人群散去,适才走近李玉白等人前,拱手一揖,温婉道:“在下姓陈,名歉,道歉的歉!想必两位便是谢铁兄与玉白兄了!今日一见,荣幸至极!”语落,便又对老渔和李玉梅礼貌一揖。
李玉白笑了笑,温和道:“陈兄有礼了!敢问陈兄如何识得区区在下?
陈歉娴熟地握住折扇,赧笑道:“刘先生的两位得意门生,可谓镇上何人不识君呢!”
谢铁觉得名字颇为耳熟,猛地一下,灿烂而笑,“陈大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随即作揖,颇为严谨道:“不如我们边走边谈,谢某怕影响了师傅上课的热情!”
陈歉恍然点头,赧道:“多亏谢铁兄提醒,歉一时糊涂了!”
自古雅士相见定会闲庭信步,侃侃而谈一番,四人正载笑载言地游览于庭院中,细听鸟鸣,观花赏竹!忽的,李玉梅悄无声息地就来到陈歉身旁,满脸疑虑
地问:“陈歉?你为何偏偏取一个这样的名字呢?”
此话一出,陈歉霎如桃红,呆若木鸡。须臾后,竟眉开大笑,“不瞒玉梅小姐,鄙名是家父引用李商隐的一首诗而来。”陈歉正了正色,朗朗道:“健儿立霜雪,腹歉衣裳单!家父是为了告诫我一切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