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白捏上江楚生的腿,忽然道:“你这里已快好了,若要痊愈,我需把这处重新折断……”
江楚生皱眉道:“你折便是。”
江顾白看他一眼,“或者我给你一块布咬在嘴里?”断骨之疼,再硬的硬汉也是忍不住的,那已不是精神能忍受的范围,或者说,那是身体自己的叫喊,而不是人本身。
江楚生目光动了动,又道:“你折便是。”
江顾白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下手一折……
咔擦一声,江楚生闭眼闷哼。
江顾白的手竟似抖了一下,碰到了他的伤口。
江楚生睁开眼睛,目中有锐利,额上有汗水。他仿佛是在质问,质问江顾白是否故意弄疼他。
江顾白吞了口口水,方道:“我从前,只给自己,和……和白花治过,在人身上,还没有。”
白花,是江顾白养的一只猫,或者,是狗,江顾白共养过一狗一猫,狗狗死了,而后他养了只猫,和狗叫一样的名字。小时候江顾白和猫狗同吃同睡,很是“天真善良”。江楚生巴不得他玩物丧志,自然不会去训斥他耽于享乐,唯一训斥过他的,基本上只有他心慈手软一条——中元教之人竟然心慈手软?听听都觉得丢脸。
“只不过,我也无法找人练手,江……请多担待。”现下他已不是中元教教主了,江顾白没有再叫他教主来刺激他,他将药膏抹在了江楚生的腿上,用木板固定、长布包扎。
效仿着先前那条腿的做法,江顾白又将江楚生另一条腿折了,上药包扎,等连他两条手臂也弄好,江顾白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不由看向他的肩膀。
那锁链透胸而过,已快和肉长在了一起。
“怎么,你想替我解开么?”江楚生淡淡道。
江顾白微微皱眉,摇了摇头,替江楚生续上四肢已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帮忙了,若是将那锁链解开,让江楚生行动自如,他虽经脉断了,用不出武功,万一……叫他逃了呢?这世上法子那么多,无法肯定没有接上经脉的医术。江元白能将他关进来,本已是幸运了,他并不能保证,自己若不小心放了他,还能否有人那么幸运,将他抓回来。
“顾白,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招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