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想法,可能需要你帮我做点东西。”
“你怎么不去找老师,我现在还在学习理论知识,操作不太行啊?”
“哎,这不这个东西也不复杂,找你老师感觉又小题大作了么。想着你也做过弩箭,先找你看看。你来看,就是这么个东西,两面塔盾并排钉在木梁上,旁边安上两个轮子,可以推着走,能给步兵提供一定的掩护,现在太冷了,人力也不足够,工事没有办法修,所以我担心远程对峙的时候士兵没有掩体会吃大亏,之前的石头真的让人害怕。”帕姆掏出一块手绢,上面用粗糙的笔触勾勒着歪歪扭扭的线条。
波鲁看了看这质地光滑,光泽明亮的手绢,内心绞痛:“你居然用这么好的丝绢画东西!还画的这么烂!”
“那你看明白了吗?”帕姆还有点一点不好意思,看来是他亲自画的。波鲁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帕姆的眼神,感觉他对士兵的担忧不似作伪,自己应该不会被当场拔剑砍死之后,大着胆子做了个死:”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一线士兵做了这样一套设计。“
帕姆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红透了,额头上还有汗珠:“我,我们才不是那种败类!我们是跟随先君建立国家的将门,和我们一起作战的都是老兄弟,当年他们在先祖的旗帜下作战,如今他们的子孙在我们的旗帜下作战,我们怎么会不在意他们的生死!你说的肯定不是我们卡萨多利亚的贵族,对,肯定是纳兹瓦那个流氓国家的奴隶主!“
帕姆的反应让波鲁很吃惊,这么简单就语无伦次了?这个试探在帕姆看来并不如何激烈,也不够直白,只是一个开头,没想到就会获得这样的反应。还以为身居高位的帕姆已经拥有一颗厚黑的心,没想到还是一个充满了古典主义贵族精神的浪漫幻想,禁不起撩拨的年轻人嘛。有点意思。但是帕姆这么激动,说明这个现象他也心知肚明,甚至感到无法反驳。
“好好,我们还是回来说结构。”帕姆果然被带跑了,思路回到了他的小推车上。
“我目前在城墙上设计了一套新的战术:两个士兵推着一个架设在装着木架上的由两面塔盾组成的小盾车,抵挡投掷物的袭击,给他身后的远程攻击力提供掩护——半永久工事目前实在是没有办法修建。塔盾的身后有一个投枪手,一个弩手,远程对峙的时候两个推盾手会帮助弩手上弦,一旦对手冲进投枪射程,推盾手就会拿起投枪,四个人一起对近距离进行压制,等到真的打上城头,那就大家各凭本事吧,每面塔盾附近还安排了一个骑士,防备对面的强行突袭。怎么样?”
“为了以防万一,我先问一句啊,目前的远程武器都是以压制为目的的对吗?”
“对。”
“那你有想过把投枪当箭矢射出去吗?”
“???”
“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新东西,我做好了,你跟我来。”
波鲁带着帕姆绕到仓库后,一块油毡盖着一个体积还不小的东西。隐隐约约能看到半个轮廓。
“来吧,揭开它”波鲁一脸“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反应的表情。”
帕姆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抽手扯掉了毡子。一台器械出现在帕姆面前。这台机械一头是弓臂,另一头是有着放射状辐条的脸盆大小的手轮,有着足有普通人伸开双臂这么宽的弓臂镶嵌在一根粗大的弩身上,弩身贯穿整台机械,弓臂用密实的木材制成,和手臂差不多粗,而弓弦则有手指粗细,由动物肌腱合成,整根弓弦甚至有一种晶莹的美感。
帕姆有点愣:“这是你之前做的那个弩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