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将李素红衣和李三七分成两人，那白日里李素红衣占着七，李三七占着三，那到了晚上便相互颠倒，李三七占七，李素红衣占三。也是古怪，明明白日里阳起盛，竟然是厉鬼李素红衣为主。而夜晚阴森静谧，竟然是李三七主导。鬼向阳，人背阴，令人唏嘘。

不过，其实关于两人何时谁主谁客，这个界限是十分模糊的。只是说，思考的时候，更偏向于谁，更为谁着想。因为两者本就是一人。

他无法入睡。鬼变成李素红衣达到如此长的时间，是他自己要开始没有想到的。而每到夜晚，他都是如此，在漆黑中，独身一人发呆。他在想变回去，但是鬼变似乎失控，他变不回去了。

“一切都是因为……”

他面露疑惑抬起右手，向手背望去。

作为不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无论是变成谁，右手还是右手，而此刻，右手上多出来一个标记。那是一枚血色的花瓣图案。当时在井中，是污血跌落化成的，而也就在那一刻，他鬼变成了李素红衣。

和其他印记不同，它显得格外安稳。而每当血液从心脏起再到心脏终，运转全身从手背流过时，才会若隐若现。也不知是否是位于心脏处的金点血色小球的影响，那血色花瓣难以察觉的脉络，竟是圣洁的金色。

李素红衣搞不懂，李三七更不明白。

索性不再去思索，任由时光向前，去交给未来解答。

……

……

不知过了多久，鼾声响起，那声音来自隔壁的张修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