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了却了这件事情之后,德宁帝突然发现,这将印不知道交给谁才好。
从前他一直疑心平安侯,觉得他不交兵权是因为有反意。
可如今,平安侯主动交了,他心头的疑虑没了,反倒觉得之前看好的那些个将领各个不如平安侯。
所以,将印虽然在德宁帝手中,但平安侯的职务暂时没变。
就是因为德宁帝对别人也不放心。
七皇子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却顿时傻了眼。
他是以为德宁帝猜忌平安侯,才在那说了一大堆平安侯的坏话、平安侯的不轨之心。
若平安侯没交出来兵权还好,既然已经交了,他再这么说岂不是会有猜忌朝臣的嫌疑?
同样的,也会给父皇留下不好的印象。
左相真的是太不中用了,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七皇子在心中唾骂自己的岳父。
让七皇子更郁闷的是,父皇又接着说了一句:“刚刚朕有意让你们举荐合适的人选,可大家似乎没什么好人选,既如此,那就还是由平安侯暂领军务吧,等选出来合适的人选再说。”
七皇子更后悔了。
他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么漂亮的话,他应该举荐人!
举荐一个合适的人!
被举荐的人即便不支持他,可万一选上,一定会非常感激他。
“哦,对了,老七有个法子好,由人监督。既然他觉得自己参与政事尚短,不合适,那就……老六吧。你也参政多年了,就你了。”想来想去,德宁帝还是觉得儿子比较可靠。
七皇子毁得肠子都青了!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父皇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父皇,儿子……”六皇子想要拒绝。
德宁帝微微蹙眉,看了过去:“你日日跟各家姑娘厮混,也该做点正事儿了!”
“是,儿子知道了。”六皇子苦着脸说道。
说完,又突然想起来一事,眼前一亮,说:“可儿子还有大理寺……”
“大理寺的案子就交给……”德宁帝看了一圈儿,放在了七皇子的身上,片刻后,又挪到了谢谦璟的身上。
只是,还没开口,就被四皇子打断了。
“父皇,儿子想去!”
德宁帝:……呵呵。
“大理寺的案子交给老五了。”
“父皇!”四皇子不满。
“你够了!去年朕让你去了一趟刑部,多少人被你打死了,你说!滚去礼部好好待着。”
四皇子蔫儿了。
七皇子见什么事儿都没落在他的头上,眼前有些发黑。
他刚刚就不该嘴贱,瞎谦虚!
谢谦璟冷眼瞧着德宁帝的做法,心头更沉了。
从前,他只是一个将军府庶子,虽然能打探到一些朝事,知道父皇昏庸,却也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的。
远远不如自己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来得直观一些。
兵权是何等重要的事情?
年前平安侯就已经交到了父皇手中,可父皇却丝毫不在意一般。
既然猜忌平安侯,就应该早早收回来将印,把他派去别处。
可父皇在平安侯交上来将印后,却仍旧让他在原来的职位上。
这是对平安侯信任吗?
既然信任,当初又何必想方设法逼迫他交兵权?
朝政大事,简直跟儿戏一般!
幸亏平安侯没有反义,且足够勇猛善战,保了父皇几十年。
要不然,这皇位还不知道是谁在坐!
沙元国虽因为内乱停止了对他们大云国的侵扰,可内乱总会平息。
万一那位三王爷上位,边境岂会有安宁之日?
他让自己的人多次上书言明此事,可父皇都漠不关心。
不仅不着人拿着将印出征,竟然还训斥了朝臣。
着实让人失望。
回去后,谢谦璟就从兵部调去了大理寺。
杨槿琪知道谢谦璟换了地方,不过,却没什么过多的关心。
其实,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她父亲是个武将,他们杨家的子侄多半也是。
谢谦璟作为皇子,就不可能再呆在兵部了,这对皇上来说,非常危险。
于她而言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
那就是,还有三日就是满月了,她终于可以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