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砚脸色依旧不好看,说了句:“不管您怎么说,总之奴婢以后一定要看牢您了。”
杨槿琪笑着扯了扯紫砚的袖子,问:“好了,以后听你的就是了。对了,昨日发生的事情没跟侯府说吧?”
紫砚先是抿了抿唇,接着说:“没有。奴婢倒是想去说,可您没醒,没敢去说。”
“嗯,既然没说,那边不说了。”
“姑娘,奴婢就知道您会如此。您在将军府说了这么多委屈,为何不跟夫人说?夫人分明是疼您的,若是您说了,定然不会放过将军府。”
杨槿琪没回答紫砚的问题,而是问道:“清荣郡主身份尊贵吗?”
“尊贵。”
“长公主尊贵吗?”
“尊贵。”
“长公主府跟福远侯府比,哪个更厉害一些?”
“自然是长公主。福远侯哪能跟长公主府比,他们府也t就跟良淑公主府差不多。”
“可你看,清荣郡主身份那么尊贵,嫁给了世子,一样会在婆家被欺负。而她被欺负了,回公主府告了状,又能如何?”
紫砚微微蹙眉,说不出来什么。
她作为杨槿琪最贴身的丫鬟,几乎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自然,清荣郡主的事情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对,长公主的确为她出头了,福远侯被皇上在早朝时训斥,福远侯夫人被馨贵妃叫到宫中训斥。然后呢,侯夫人可有停止对她的欺负?”
紫砚抿了抿唇,摇头。
“虽然侯夫人表面上不敢做得太过分了,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却没少。而且,你可还记得,我为何会插手清荣郡主的家事?”杨槿琪问。
紫砚思索了一下,抬起头来,说:“是因为长公主的请求。”
“是啊,你看,清荣郡主在婆家被欺负了,回了娘家告状,娘家替她出了气,整治了她婆家。可结果呢,婆母依旧不和善。且,清荣郡主的母亲,也日日为女儿担忧。”杨槿琪缓缓说道。
前世,她也跟清荣郡主一般,在府中受了气之后就回娘家抱怨。
结果呢?日子表面上是好过了不少,可母亲却一直为她担忧。
而本质上,也并未解决她跟谢谦煦之前的关系,亦没能堵住世人瞧不起她的那张嘴。
今生,她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若想不被人欺负,首先自己得立起来,自己找办法来解决问题。
即便娘家再强大,自己若是立不起来,还不是一样被欺负,要受气。
比如,前世的她和清荣郡主,就是两个失败的例子。
她败得比清荣郡主还要惨一些,举族被灭,无一幸存。
如今侥幸重来,她再也不敢处处指望娘家,指望好友。
她生怕,自己又把这些人拖入了万丈深渊。
所以,在林绍璟登基之前,她尽量不去联系娘家。
不说自己的难处,也不向娘家求助。
即便是立规矩那次,也不过是让娘家送送东西这等小事,并没让母亲亲来。
久而久之,她发现,其实,有些事情,她可以自己解决。
而且,自己解决地会更彻底一些,不会让人再次产生轻视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