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槿琪过来之前,黄氏已经跟周氏说了不少杨槿琪的坏话了,各种酸。
二少夫人高氏也在一旁接话茬,说起来杨槿琪的不是。
周氏本就不喜欢杨槿琪,听着儿媳们的话,越发对她不喜。
这会儿看到杨槿琪进来了,黄氏上来就说了她一通。
高氏反而成了锯嘴的葫芦,一言不发,隐隐有看好戏的意思。
周氏脸色依旧难看。
杨槿琪这几日自然是发现有人时不时的想要打探他们小院的消息,躲在一旁的小道上观察院里出去的人的举动。
后来,她让人反过来去跟踪过那些人,发现那些人是黄氏身边的人。
所以,她早就知道今日不会这般顺利的过去。
也因此,她也没给自己找麻烦,故意踩着点儿过来。
因着心中早已经有所准备,所以此刻听到黄氏如此说,杨槿琪面上丝毫不显,笑着跟周氏请安:“见过母亲。”
随后,又道:“见过大嫂二嫂。”
见完礼之后,杨槿琪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对于刚刚黄氏的挑拨,理都没理。
黄氏见状,自然是觉得憋屈。
周氏看了杨槿琪一眼,道:“你大嫂说得对,咱们是有规矩的人家,以后请安莫要迟到了。”
杨槿琪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敬地道:“是,母亲,儿媳知晓了。”说完,又坐下了。
高氏看着眼前的场景,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
黄氏缓过神来之后,看了一眼刚刚还在兴致勃勃说杨槿琪不是,而此时却闭口不言的高氏,缓缓道:“三弟妹,母亲可真是疼你呢,你这刚嫁进来,母亲就体恤你,免了你的晨昏定省。想当年,我和二弟妹可是日日来母亲身边伺候着呢。你说是吧,二弟妹?”
高氏正笑着呢,一听黄氏把话题扯到了她的头上,秉着高氏往东她就往西的理念,她本想怼回去的。然而,仔细一想黄氏话中的内容,想到自己当年受过的苦,又对杨槿琪生出来一丝不满。
“是啊,谁让三弟妹门第高呢,自是跟我这种小门小户的不同。”
高氏这话,说不出来的酸。
“二弟妹这是说得哪里话,伺候婆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今圣上又以仁治国,最重孝道,跟出身无关呢。”黄氏笑着说,“再说了,既然嫁入了将军府,大家都是一样的呢。”
黄氏虽然出身不如杨槿琪,但娘家好歹是四品京官,她是家中的嫡女,这才许配给了将军府的嫡长子。
可高氏,配的是一位庶子,自己的身份也不高,是知府家的庶女,在姨娘身边长大的,见识浅薄。黄氏后面的那一句话,轻易就挑起了她的怒火。
高氏想,对啊,大家如今都是将军府的庶媳妇,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呢?
而且,她还比她地位高一些呢!
“三弟妹,我跟大嫂都服侍过母亲,三弟妹凭什么躲懒?这不是不孝么!”
面对面前两个妯娌的指责,杨槿琪既没有惶恐,也没有惧意。
前世她的确很蠢,有人骂就会更加凌厉地怼回去。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看惯了世情的冷暖,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她了。
她连夺嫡宫变这等大事都参与过了,这等内宅小事又如何能难得倒她?
万事万物都是想通的,即便是没经历过,也一样能套用。
见周氏始终一言不发,杨槿琪端起来面前的杯子,轻轻呷了一口茶,道:“听了嫂嫂们的这些话,知道的,自然是明白你们二人孝顺母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在抱怨当年服侍母亲太过劳累,心生怨怼呢!”
高氏没想到杨槿琪讲话竟然这么直白,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心思。想到周氏的厉害,立马反驳:“我什么时候抱怨过服侍母亲太过劳累?你胡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