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邱琳光顾着思量事儿,她扭头重新拿起茶盏子,这回索性两双手食指抵着茶盏子底部,吹了吹茶面上的氤氲。
陈氏见茶盏子里的茶水见底了,忙去拎茶壶续水。陈氏正要把茶壶放回去,无意间抬眸,就看见二太太深意的目光,她倏然想到什么。
只见陈氏在外头喊了一声,便领着一名侍女进了主屋来。
毛邱琳留心看了一眼那侍女,随即声音沉沉闷闷的问道,“老爷今晚歇在哪了?”
“老爷今儿原是要去书房的,后来…”陈氏话语微微一滞,她打量着毛氏的脸色,瞧着不算阴沉,才敢接着说下去,“那赵氏派人拦截了老爷,让老爷去了左厢房去了。”
“赵琦绿还想着翻身?”一提及赵氏这个名字,毛邱琳几乎是气地牙痒痒,她神色虽没那么难看,可手上用的力道却暴露了她的烦躁,“她的药可断过?”
陈妈妈微微颔首,点头哎一声,忙说道:“药从未
断过,一直是下在汤水里的。”
毛氏听着陈氏的禀告,这才将手中力道逐渐放下来,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起来,那双上扬的丹凤眸衬得更加刻薄了些,“以为伺候好老爷就能养育个一儿半女了?赵琦绿还是没活明白。”
毛邱琳将手中的茶盏子搁在桌案上,侧眸看向站在一旁从未吱声的一等侍女,开口说道,“你那姑姑可有听说老太太什么话?”
甘松朝毛氏不急不徐地行了礼,屈膝垂首做的严谨且到位,“回太太,姑姑偷听着老太太的意思,刘二姑娘是首要的目标,其次才是刘家嫡小姐。”
“刘二姑娘是嫡出?”毛氏本就对岁余院的安排一向不喜,如今听着甘松的回禀,她那双细长的眉头就从未舒展开过。
甘松始终垂首侍立而站,“是刘家贵妾生的女儿,在刘府排行老二,自小是养在小妾屋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