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锦丽担心姑娘起身晚了会遭老太太的教训,她顶着挨柳妈妈眼刀子的危险下,企图小声跟姑娘对话,“该起身出发了姑娘。”
屋内就这么大点地儿,旁头是绣着松柏青石的墨色屏风,另一边是挂着胭脂粉的幔帐,幔帐后头还有一台屏风立着,好掩去屋内景象免得平日里走漏什么。
柳妈妈还不算步入晚年,耳力自然还是一等一的好,锦丽尽管是将声儿压的再低,柳妈妈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可是要出去?”
锦丽的提示倒是真提醒了宁珂萱,她从罗汉床下来抖了抖怕被压皱的罗裙布料,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解释着,“这段时间总忙着上学堂,卯时刚到我就要起床,辰时就又要出发去学堂,连着好些日子没给老太太请安了。”
“那倒也是,”柳妈妈顿了顿声儿,虽后犹豫的又
说道,“确实该把表面功夫做到位才是,别免得外人觉得咱们没规矩没体统。”
柳妈妈这话说的火药味直冲着天上,这段时间宁珂萱刻意让柳妈妈去宁佑阁前院晃悠,为的是让柳妈妈看清楚,荣昌伯爵府哪些人好哪些人阴险,想着把那偏袒的性子扭正过来。
可哪曾想着,非但没让柳妈妈辨清善恶,反倒她更埋怨了。
罢了,宁珂萱想着人的偏见一时也扭转不过来,那且暂时由着柳妈妈偏袒着,“你是想跟着我去岁余院,还是什么?”
“一切听姑娘安排。”柳妈妈愣了愣,自打夫人过身后,姑娘便默认柳妈妈不再经常出现在宁佑阁之外的地儿。
如今这反问,倒是把柳妈妈给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