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鸿硬生生拽住了他,只说是不到时候,张叔夜一脸愕然:“刁民作乱,还不到时候?”
殷慕鸿冷笑一声,道:“你切看这些人,都是些精壮的年轻人,阅历尚浅,又无地位,若是没人撑腰,他们敢靠近衙署一步?”
他在杨霖身边待得久,“死于民愤”的伎俩,他和杨霖早就玩的炉火纯青。
这些人的路数,在他眼中简直如同小儿胡闹一般,就这也好意思班门弄斧。
张叔夜仔细一想,觉得大有道理,随即更加愤怒:“若是还有幕后主使,更是其心可诛。”
殷慕鸿笑道:“我们先不急着出手,这样的小场面,还不足以引出雷霆手段,我们先惯着他们一段时间。”
“惯着他们?”
“没错,先让他们蹦跶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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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卯时,天色仍是灰蒙蒙的,朔风正紧,杭州外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城楼上一个老卒烫了一壶烧酒,就着两碟小菜,自得其乐。
这些厢兵终日辛苦,一个人身上背着七八个人的军饷,干的是七八个人的活计,但是所得只有一个人分量。
其他的都被将佐官员们收入自己的囊中了,这就是大宋所谓的一百三十多万兵马的由来,我大宋军马不是肉多,只是虚胖。
突然,远处一阵亮光传来,七八个骑兵飞速靠近,老卒吓了一跳,今夜的城楼上是一个营驻守,但是这个所谓的营,实际上只有三个人,其他两个兔崽子还在睡觉。
他一脚踢在身边的呼呼打着鼾的年轻后生,道:“快起来!”
三个人从城楼上抻着脖子看下去,只见七八人身后,并无大部队。
“打开城门,京营禁军办事。”
老卒带着两个人,颤巍巍下楼,打开了杭州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