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里面毛都没有一根,简直无聊透顶,此时大考结束终于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多谢,圣人说春困秋乏夏打盹,还真是有道理。”
杨霖用的笔墨纸砚都是极品,就拿这墨来说,是最上等的朱砂墨,每半两要价纹银十两,墨条的身价竟是等重白银的二十倍。笔架上一排小管的紫狼硬毫,每一根都比等长的黄金还贵,皆是难得的珍品。
出了贡院,一大堆人围在门口,等着接自己的亲友出来。
杨霖刚一出来,就有一群皇城司的禁军们,叫嚷着挤了进来刘清水一把上前搂住他的肩膀,说道:“恭喜大郎,此番必定高中,走,咱们去吃酒庆祝一番。”
杨霖笑呵呵地跟着他们挤出人群,吩咐前来接的杨三等人自行回家,自己要跟刘清水去吃酒。
“去哪吃?”闷了三天的杨霖十分憋屈,在贡院内吃的可不算好。
“大郎有所不知,汴梁城开了个长乐楼,菜色新鲜,酒也出奇的好,本来想带你去的,可惜,那楼规矩大的很,比樊楼还有谱,一天就接待一位客人,咱们就去樊楼凑活着吃吧。”刘清水愤愤不平地说道。
“哈哈,长乐楼?就去长乐楼好了。”
“大郎莫不是考迷糊了,没听我说么,人家一天就招待一位客人,早就排到三秋天去了。”
杨霖轻笑一声,道:“长乐楼是我开的,这规矩也是我定的,我为什么还要遵守?”
这时候在外面等他的秦桧,跳着脚叫了几声,因为人多口杂,杨霖并没有看见。
看着他和一群吆五喝六的禁军离开,秦桧叹了口气,嘿笑一声,低头收拾自己寒酸的书娄。他的笔砚加起来可能还买不到杨霖的一滴墨,不过对他来说却都是宝贝。
这次省试结束,离放榜还有一段时间,秦桧已经花光了当教书先生赚的一点积蓄。家里还有一个卧病的老父,自己如果没有进殿试的话,这次省试对他们家来说就是一个不小的灾难。
“回头写封书信,交到大郎的别院里,总不能不辞而别,这汴梁不知道能不能有我秦桧的一席之地”
摇了摇头,背起书娄,秦桧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