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征,就要以打胜仗为目的,不管朝中发生何事,童帅都应当以战局为先。毕竟你在前线,朝中的百官都不如你了解战场局势。童帅只要记住一点,打了胜仗就是最大的功劳,官家就会重赏,重用。就算稍微违逆官家的意思,让他现在不开心,将来需要打仗的时候,官家依然会从打胜仗的将领中选人。”
童贯暗暗琢磨,不知道杨霖是什么意思,打胜仗是好事,这谁不知道,还用他说?杨霖淡淡地看着他,果然不出片刻,童贯浑身一个激灵,抬眼道:“文渊是说,朝中会有人给某家使绊子,不让某全胜而回?”
“童帅出征挂帅的阻碍有多大,这件事背后的水就有多深,朝中那些大头巾文官,可不是他们自称标榜的君子。他们是什么货色,我想不用在下跟童帅说吧。”
童贯捏着自己爱若生命的仅存的十几根胡子,陷入了沉思
事实上,童贯刚出征的时候,连战连捷。后来在决战前夕,竟然收到了皇帝的诏书,让他不要打了。
原因荒唐可笑,竟然是宫里的道观着火了,大臣们都上书说这件事不吉利,可能是上天的示警。
赵佶既然相信了在决战前夕给童贯发了一道圣旨,让他不要打了。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童贯拿着诏书气的浑身哆嗦,最后谎称皇帝是鼓励大家奋勇杀敌,不顾皇命下令出战,这才打的河湟吐蕃丢盔弃甲,一战灭其政权,打下了三千余里的国土。
此时的童贯当然还不知道这些,只是思考者文官和皇帝可能给自己的掣肘,最后狠下心来,暗道杨文渊说的对,只要打了胜仗,就算抗命将来也有出头的机会。总之这一仗,某家一定要赢,这是第一次出征,要是输了将来再难有机会施展抱负。
吃完了酒,天色已晚,童贯亲自起身相送。
从童府回来,门前的积雪已经扫完,露出杨府的模样来。
从外面看这间宅子并不出众,其实占地甚广,内里布置华丽,亭台楼阁点缀,曲水流觞雅趣,可惜现在全冻上了,也别有一番意趣。
“到底只是一介商贾,宅邸这间深布局按照大宋的营造法怕是早已逾制,被有心人抓住便是一条罪状啊。”
杨霖叹了口气,好在自己马上就要入仕了,而且大宋开国百十年来,废弛的又何止一个营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