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山岭，在苍野之中，两人一追一逃，去势电飞激射，不知不觉已走很远。

向北行去，眼前出现了一条江水，有十七八丈宽，甚是壮观。

萧野弯腰拾起一块扁平的石头，在手心掂了掂，侧身发力，石片擦过水面，打出一个又一个水花。

萧野身体悠然掠起，然后每次都点在石子上，凭此再次凌空跃上，如此反复，人已到了对面的岸边。

这一手出彩之处在于，萧野三次借力，石子竟然不沉，还能继续打出水花。

这说明他对力道的大小，方向的把握纯熟，以至于大部分的力道都在下落的过程中分解消散。

乔子夜功力更胜一筹，无需任何辅助，像是猎取鱼儿的孤鹰，直接踏水而过。

一群水鸟一阵一阵扑棱扑棱地飞出，顿时漫天都是他们的身影。

乔子夜纵身飞起，凭着灵动的身法在空中连踏数步，每一次都点在飞鸟的脊背上，借力而走，像是仙人凌空飘飘。

他转身逃跑的时候，回身瞥了一眼乔子夜诡异莫测的身法。

人的一生中会有无个下意识的动作，而其中一些不经意的东西加上灵魂中小小的不安分，就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灵感。

他记得幻月之境的十年中，某个夜晚，银盘挂在远空，月光像是水一般流淌下来。

而父亲乘风立于树枝上，随着清风起伏不定，衣服以一种缓慢而奇异的方式，云一般地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