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洛和丹朱既是已有些看对了眼,又结了个什么暧昧隐晦的所谓“金兰”,那接下来的发展,倒同所有的小儿女干过的花前月下之事差不多。
反正红枫林和无定观挨得近,清洛几乎是每天下了早课,便雷打不动地要去找丹朱,或是闲谈,或是赏景,或是切磋,一来二去,关系升温,那打情骂俏的动作自然也越来越多。
除此之外,在众位师弟妹指导之下,清洛带来的礼物更比最初的黄纸画符有了些长进:从糕饼点心到银簪臂钏,从胭脂水粉到绫罗钗裙。虽在云濯这少爷眼里看来,算不上什么名贵玩意,但对那清心寡欲不爱铜臭的道士而言,也足算得上倾尽闲钱,足够讨这生于林中不涉人间烟火的小姑娘欢心了。
一日清晨,丹朱拿叶子吹给清洛首苗疆辟邪小调,那曲音轻灵婉转,多为变徵,听来却隐觉耳熟,二人思量之间回忆乍起,竟和那望泉镇里白晓所奏如出一辙。
原来当时那笛曲引得清洛神智暂清,并非因其除祟之效,而是因那调子唤醒了道士的昔日回忆?
云濯望向司徒凛,目光相交心领神会。
――既然此曲能在清洛变为活尸后仍烙印心中,那这丹朱姑娘果真对清洛意义非凡,想来而后这对小儿女之好事是成了。
正这么想着,就见某日下午,那灰黑道袍的小道士又踩着一地落叶入了林子。而直觉告诉他,这道士此次同以往相比有那么些不大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呢?
原来先前几月,清洛入林会丹朱时步子总是迈得很急,树叶草木踩得噼啪响,藏不住少年的急切莽撞。可这次入林,却是一步一顿极为庄重,隐约之间还透着那么点迟疑,颇有点欲见而不敢见的意味。
就像是在期待着什么重要之事。
不消片刻工夫,小道士到了那棵树下。他轻声唤着树上的姑娘,与以往一样,平淡的语气里带着点喜悦:“丹朱。”
余音未落,树上马上钻出道红色的身影,腕铃轻响,丹朱纵身跃下,引得一树红枫簌簌作响:“洛哥?”
眼见着面前的姑娘一蹦一跳上了前,清洛冷冽的眉目间难得绽开了三分笑意,好像那藏在发间的耳尖还有点泛红:“生辰快乐。”
他像在门派里给长老递经书般,虔诚又郑重地伸出双手,高举于身前,徐徐将一物送至丹朱面前,柔声道:“这,这个给你。”
小道士渗出点薄汗的掌心间,静静躺着个锦线编的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