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扯淡,说离奇不离奇,说蹊跷也蹊跷,但总而言之,还有那么点能糊弄人。听罢此言,段昭英略带怀疑,面色更沉,皱眉望向云濯道:“容与,你真什么都记不得了?”
云濯前后一掂量,深觉寄人篱下在先,名声已无在后,索性抛下颜面顺着演,睁大一双眼睛,望着那道士佯作不明道:“道长,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语罢,又一指司徒凛:“我就记得,是他救的我了。”
“停,打住。”
面前人神态甚为认真,眼里满满的无辜之态似能泛出光来,段昭英怒意更甚,伸手要摸他脑门:“你没发烧吧,遭了场伏击就连自己主子是谁都记不得了?!”
云濯摇摇头,段昭英旋即甩袖叹气,不知是怨是怒。
“段道长。”
略看不下去,司徒凛敲敲桌子,一本正经跟人讲道理:“你来找我,结果遭人袭击,他因救你重伤失忆,我又捡了他来,如今他想跟着我而忘了你,这不是天意么?”
“什么天意?!”
段昭英不以为然:“跟了你十几年的剑童,失散一月之后就忽然认了别人做主子,搁你能受得了?”
司徒凛和颜悦色,郑重其事:“那,容与当年是道长花多少银子买的,本尊再买过来就是。”
段昭英白他一眼,斩钉截铁:“他是我上山之前家里就派给我的小奴,如今就这么被你夺了魂儿,除非还我,不然任多少银子你也赔不起!”
“道长,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
司徒凛慢条斯理:“并非本尊夺了容与的魂,而是他失忆之后选了跟我。道长若有本事教他再跟回你,本尊也不敢有异不是?”
“跟回我?哼,他自然是要跟回我的!”
段昭英一拍云濯面前的桌子,厉声道:“容与,如今前因后果我们俩都挑明了。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是要跟这人,还是跟回我?”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