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惊讶地起身,怒道:“你傻了?一个
婢女,怎能娶为正妻?”
“母亲,您放心吧。我的事,我会考虑清楚的。更何况,十年之后的事,现在谁能说得准呢?”
郑胜上次想过了,那一次他对刘嗅儿说完话后,他虽然一直把事情记在心里。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而且还一直把“忙”作为借口在敷衍。
他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他的这种态度,搁在后世早就被女孩踹去了九霄云外了。
刘嗅儿虽然年幼,但心思细腻,她会察觉不到郑胜对她的躲闪?从誓言守卫,到与钻石比价。郑胜越发察觉她自言轻卑。
他记得,他要让她矜持高傲起来的。但自言轻卑,该是怎样的心境?他不敢想想,再这样下去,那个每天伴着他的女孩会不会离他远去。
所以,郑胜心急之下,祭出了一记“杀招”。
王夫人起身:“算了,算了,我管不了你了。正好,你父亲在关中已经安稳下来了,我定好了时
日,便准备过去。再不管你了。”
郑胜偷忍着笑,把她送回了房间休息。
回来自己的房间,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凉的,郑胜不禁叹息。这件事大白于天下后,刘嗅儿“请病假”了。而看着小伙伴的样子,青儿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便一直赖在了她身边,对他自然更加懈怠。
郑胜又面临了身边没有侍女伺候的状况。
说起来,这件事本是因为他激动之下才拥抱了她,这该被定性为一个庆祝动作,而非其他。
但事情居然被传成了这样,刘嗅儿会想不明白,这是他故意所为吗?
郑胜更感心虚。“这杀招是‘杀敌一千,自损三万。’啊!早知道,还不如一直藏着呢。”
他嘀咕一句,再灌了口凉茶水。
幸好,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刘嗅儿很快恢复正常,如过往无异。
我们要相信,无论是在大庭广众下,还是独
处时,郑胜都没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他们的关系一如往常。
秋日,前书院的学生们入学了。但情况并不是太好,郑胜统计的整个领地四百适龄幼童,总共只来了百余人。
尽管他这一年,为这块土地做了不少事。但事关子女后辈,人们大多还是抱有了谨慎观望的态度。
在经历了开学时段的忙碌后,郑胜终于没有借口再不回到书院了,他重新拾起一年多前的功课。
但没过多久,秋季收获的时节到来。
领地竟迎来了丰收。有了河水的灌溉,明泉溪两岸那肥沃的土壤尽管都是第一次耕种的土地,但所收获的粮食比郑汶之前所预料的高出了四五成。
被求书、买书折磨得几乎抓狂的郑汶,脸上终于挂上了久违的笑容。
但收获的季节还没过去。一场噩耗陡然降临。
这天傍晚,王绥来了书院。
“县公要请我过去?”郑胜讶然。
“是,请世子马上过去。太妃想见世子最后一面。”王绥脸色忍不住流露出悲色,他声音刻意的放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