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首聚也已经住进了来自各处的人们。
由任据负责的,迁工坊到领地的事。已经在进行了,郑胜到任据选中的位置看了看。
任据选的位置,在五田聚以北十多里外的一片丘陵区——附近的人把这里叫十七里丘,大约是因为这片小丘长有十七里的缘故。
选中这里的主要原因是,这里的位置很好。
十七里丘距离东南方向的冠军县城只有二十里,而往东走十多里就是湍水河,能十分方便地将工坊生产的各种东西运出去。
郑胜看着地图,发现十七里丘的东界已经出了领地,不过冠军县在这边并无村落、耕田,应该不算什么。
之后,郑胜回到马场继续参与骑术练习。
近几个月来,郑胜和司马歆之间看起来颇为疏远了,司马歆只会在每个月中旬,派亲信王绥到菊谷取菊潭之水。
一月中,王绥再次到来。不过,这一次,他的目的是见郑胜。
“王兄,县公可有事找我?”郑胜问道。
王绥倒也没客气,直接把来意说明,“郑世子,入冬以来,我家太妃病情愈发严重。近来每日只能饮用以菊潭水熬的清粥。公爷让我来见世子,请求
您允许我家太妃到菊谷静养。”
郑胜皱眉,病重要静养?“没问题,不过,太妃既然病重,又怎么能来回奔波呢?”
王绥语气低沉,“确实也没有好办法,只能乘牛车缓行而来。”
王绥离去。
郑胜想着臧太妃的事。从最开始听说了这个名字,她似乎一直就是生病的状态。
但病了,不该找医生看病吗?喝菊水、住山谷,有什么用?
郑胜下意识地感觉司马歆坑了自己的亲娘。但他还是让王众派人去菊谷,好好地建了三间木屋。
一直等到一月底,一辆牛车才缓缓地到了芳菊溪畔。
郑胜再次见到了数月不见的司马歆。
他的样子令郑胜大吃一惊。只见他坐在车辕上,一身简素的着装,脸色苍白、头发似乎也很久不
曾打理。
而且,他竟然是亲自驾牛车而来。
司马歆目光平静地对郑胜点点头,继续赶往了菊谷。
到了地方,牛车上下来一位脸色看起来更差的中年女子,她目光和蔼地和郑胜打过招呼,随后又问候了王夫人一二。
之后,司马歆扶着她进了木屋。
过了一会儿,司马歆走出房门。郑胜和他到了菊潭边说话。
郑胜疑惑不解,“县公,你这是怎么了啊?”
他还记得当初司马歆到青竹岭时的状态,虽然也十分狼狈,但精气神极好,朝气勃发。但今天看到的他,却十分地颓废。
司马歆久久不语。
“我母妃…”他嗓音低沉、沙哑,听着令人
感到悲伤、痛苦。
但他只说了三个字,郑胜却全明白了。原来,是心忧太妃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