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两个,此番去浙江都指挥使司履任,也准备主动请缨,去海防营见见风浪!”唯恐张维善一个人的话,说服不了王重楼,李彤也在旁边大声补充。“届时,我们兄弟一南一北,遥相呼应,贼人休想如上次那般随意进出!”
二人的话,听起来有理有据。然而,落在王重楼耳朵里,却全都是漏洞百出的借口。他本能地就想出言驳斥,但是,话到了嘴边上,却又变成了一声长叹。“唉——,我明白了。你们兄弟有志于联手替国家防患于未然,王某肯定不能横加阻拦。这样吧,那舟师营只是一个营头,配不上守义的参将头衔。王某再给守义派一个步营过去,随时听候调遣。至于粮草补给,你们三个尽管放心,别的营头能有的,王某保证守义哪里一样不缺!“
“多谢大帅!”没想到王重楼如此好说话,张维喜出望外,赶紧躬身拜谢。
“多谢前辈成全!”李彤和刘继业两个,也认真
地向王重楼行礼。
王重楼侧了下身体,继续笑着叹气,“自家兄弟,没必要如此客气!唉——!到底是年青人,眼界宽,心思也活泛,王某这回看到你们三个,真的感觉自己老了!”
“大帅这是哪里话来,说高攀的话,我们三个,一直视您为兄长!”听出王重楼话语里的颓废之意,张维善连忙大声恭维。。
“真拿我当兄长,你就别一口一个大帅!”王重楼把眼睛一横,笑着数落。“此外,丑话说到前头,我这漕运总兵麾下的其他位置,可全都肥得流油。只有舟师营,被丢在浏家港那边,基本上没有任何外快可捞。我现在答应你答应的痛快,一来是因为拿你当自家兄弟,不能冷了你的心。二则是因为你初来乍到,还有战功在身,容易找理由。而将来你万一后悔了,想再调回运河上,我这个当兄长的,可未必有本事再度满足你的要求。”
“不后悔,绝对不会后悔!”张维善想都不想,就连声回应。
李彤的心思,远比他细腻。从王重楼的话语之外,已经隐约听出了一些特别味道。先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再度低声插嘴,“重楼兄,既然您不介意我们三个高攀,我们兄弟,就厚一次脸皮,当面叫您一声兄长。我们三个,此番联手去海上,其实心中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眼下倭寇向大明请降,未必没有变数。万一倭寇那边突然反悔,从海上向大明发起偷袭,总得有人想方设法挡他们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