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君臣是主动跑到辽东避难的,不是总兵杨绍勋派人过河抓来的,大明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强迫行为。而朝鲜国王李昖虽然是个怂包,只要此人躲在辽东,哪怕让倭寇暂且占领了整个朝鲜,大明都随时可以发兵将赶回老家。可若是李昖这厮在义州城内睡得不踏实,哪天突然一狠心宣布向倭寇投降,大明再想派兵入朝,就彻底没有了恰当理由!
“祖帅派你过河接人的事情,也被姓郝的发现了。他昨天后半夜在钦差面前大发雷霆,要钦差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追究祖帅丧师辱国和无令出兵之罪,将祖帅斩首示众。多亏了杨总兵和佟养正等人仗义执言,那位姓宋的钦差才没完全听信姓郝的一面之词。不过却将祖帅降为凤凰城游击,负责督造修理铠甲兵器!”根本没心思听顾君恩的抱怨,祖星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汗,继续大声汇报。
“该死,祖帅当初过江,可是他郝某人亲自下的令!”顾君恩听得心脏直抽搐,咬住牙大声抱怨。
“那宋钦差也是糊涂,总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把祖帅连降三级!”
“可不是么,他要处置祖帅,也得先问清楚前因后果!”
“妈的,姓宋的肯定又是个文官。那帮文官彼此同气连枝,最喜欢联起手来对付咱们这些大老粗!”
“咱们靠杀贼立功,那群文官靠祸害咱们立功。说到底,根子还在朝庭那边…”
佟立、赵声、黄坊等来自辽东众将麾下的家丁头目,一个个也气得脸色发黑。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充满了火药味道。
顾君恩闻听,顿时吓得不敢再给祖承训叫屈。纵马向前迎了几步,一边拼命给祖星使眼色,一边继续大声询问,“那祖帅派你来干什么?切莫说要我等回头。否则,肯定是被人逼迫才下的此令,顾某断不敢从!”
“不是,绝对不是!”祖星楞了楞,赶紧高声解释,“祖帅说,姓宋的只是初来乍到,拿他立威而已。哪怕现在将他贬为小旗,只要朝廷想要出兵朝鲜,早晚还会将他官复原职。祖帅让追我来,是怕你们发现有人渡江替朝鲜光复了义州,就犹豫不前。他要我告诉你,送朝鲜那个狗屁王回义州,虽然是个昏招,却说不定能吓倭寇和朝鲜伪军一大跳。趁着倭寇和朝鲜伪军的目光,都落在朝鲜国王身上,你正好去把李千总他们给接回来。”
“祖帅义气!”顾君恩心中的石头轰然下落,身体晃了晃,拱起手向北行礼,“你回去向祖帅覆命,就说顾某哪怕战死在朝鲜,也绝不敢辜负他的委托!”
“祖帅还有另外几句话,让我带给你!”亲兵头目祖星口齿伶俐,迅速接过他的话头,“你带着家丁去接李千总回来,是出于对大明太祖皇帝的崇敬和对兄弟的义气。于公于私,都占着道理。今后不管谁派人来追,只要敢叫你回头,一概视为越权。哪怕是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