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日送郡主去护国寺烧香?”
沈钰头也不抬,冷冷的说:“您又派人跟踪我?”
“怎么会,你现在都这么大人了。郡主那是什么身份,她的一点风吹草动,马上就传遍京城,还用我亲自去盯梢?”沈夫人早就习惯他的冷漠,一点都不在意。
“郡主非召入京,不宜张扬,京城知道她的人不多,这消息是谁传的?”
沈夫人笑容稍稍一僵,马上又乐道:“那就是你如今名声在外,别人见国师大人去护国寺,就到处传开了。”
沈钰抬起眼皮,淡淡的道:“国师的封号并未正式宣布,您不要听人乱说。庆王与二皇孙斗得不可开交,谁输谁赢还不一定,郡主身份敏感,这时候您少与她来往为好。”
沈夫人道:“男人斗男人的,罪不及出嫁女,纵观咱们大朗朝,哪还有比郡主身份更尊贵的女子,我倒是希望你娶公主啊,可公主年纪还小……”
“您把沈家的产业盘点一下,搬家去广州住吧。”沈钰突然道。
沈夫人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问:“怎么,出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你们在这里,我做事多有掣肘。”
沈夫人可不是一般没有见识的深闺妇人,她对危险的嗅觉极为敏锐,肃容道:“你是觉得庆王不能赢,还是怕他过河拆桥?”
“现在形势不明朗,我没法给您明确的答复。”
沈夫人道:“你既然已经上了庆王的船,怎么样二皇孙一派都把你视为眼中钉,何不顺庆王的意娶了郡主,这样他才真正把你当成自己人。”
沈钰皱眉:“母亲还是认为我要靠娶高门贵女才能有出息?”
“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年轻气盛,又在风头上,很多事情看不清楚。别看你现在得皇上宠信,高官厚禄加身,可你现在是一个人站在高处,背后没有家族撑腰,一旦出什么事,没有人能支援你,你需要一个坚强的后盾啊。”
“我心里有数,您照我说的做吧,南京那边的宅子不要动,去广州另置一处宅子便是。沈家有船,若是京城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马上坐船去琼州,或者去南洋。”
“那你呢?”
“你们不在,我总有办法保全自己,再说也不一定到那一步。”
沈夫人明白他的意思,伴君如伴虎,做官做到他这一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盯着沈家,总要有后手准备的。
“长兴侯夫人不是在京城吗,她与你从小交情好,改天我去拜访她,若能与长兴侯府攀上关系,咱们也不用怕谁了。”
沈钰无奈道:“您就别操这些心了,朝堂上的事我自有分寸,您把家里和瑞草堂照顾好就行了。”
“那郡主……”
“不喜欢,您别指望了。”
郡主可不这么想,她被佳萃灌了几碗心灵鸡汤,汤壮色胆,第二天便开始对沈钰发动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