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生,我不会扰乱执法的,只希望今夜无人丧命,若是只有人受伤,沈少爷赔偿他们的医药费,他还会被抓起来吗?”
长兴侯余怒未消:“你想得美,你是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那大厅里可都是朝廷命官,火雷在玄武湖中爆炸,掀起几层楼高的巨浪,前面一排房子全冲毁了。”
他们仍是去沈宅,宋顺儿站在巷子口见长兴侯回来,顿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嚎起来。
众忙了一整夜,吃了热饭喝了热茶,这才活过来。沈钰则和长兴侯、林霜则聚在他的“有晴天”小楼里,屏退下人,开始梳理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长兴侯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手指在桌上敲敲,以提醒沈钰。
“侯爷对沈家可有了解?”
沈钰站在房中,林霜则坐在桌旁的另一张椅子上,两人都是一脸疲惫,不像长兴侯精力这么充沛。
长兴侯不自觉的瞟一眼林霜,冷冷的道:“听过一些传闻,你家过世的老爷子,是曾经天下首富沈贺手下的药材铺掌柜,沈贺犯事后,沈老爷子便盘下瑞草堂,自己经营。”
“没错,祖父花费毕生心血,将瑞草堂经营壮大,可惜我父亲因商户的身份,从小被人瞧不起,以至于十分排斥经商,一心想跟士子结交。祖父担心瑞草堂后继无人,便把主意打到我母亲身上。我母亲聪慧机敏,出阁前便素有能干的名声,且她是唐家女,唐家世代为皇家服务,母亲虽是旁支,祖父认为她也能为瑞草堂搭上皇家提供助力。于是他拆散了母亲原本的婚姻,施计将我母亲嫁给父亲。”沈钰神情淡漠,好像在复述别人的故事。
“所以你母亲与你父亲的夫妻关系不怎么和睦?”林霜轻声问。
沈钰讽刺的勾了勾嘴角:“我从小便听父亲说,母亲嫁给他是为了沈家的财产,我以为是父亲不喜欢母亲,故意说这种话抹黑她。后来我才知道,瑞草堂已经不姓沈,这十几年来,母亲一点点将瑞草堂变为了唐家的产业。沈家,已经是个空架子,父亲就算是买一支笔,也需要拿东西典当给瑞草堂,然后才能领到钱。”
林霜恍然大悟:“难怪了,小时候我听人说你父亲败光家产,我还奇怪来着,沈家明明是全国首富啊。”
沈钰陷入回忆中,喃喃道:“本来是父母辈的事情,我尽量不去想不去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难不成你母亲与旧情人还有联系,被蒋综抓到现行了?”长兴侯大大咧咧的问。
沈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呼吸都急促起来,捂着嘴不停咳嗽。
林霜:“……”
长兴侯看他这激动的样子,料想是猜对了,又皱着眉头道:“莫非还有更严重的?”
沈钰喘着粗气摇头:“侯爷,沈家的事不方便再透露给您。”
“沈少爷,您别放在心上,这不是你的错。”林霜干巴巴的安慰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为难的道:“蒋综如果拿沈夫人的名声做文章,打死不承认能扛过去吗?”
长兴侯:“怕就怕他手上还有别的证据。”
“你们别说了!”沈钰痛苦的闭上眼,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林霜连忙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气呼呼的问:“侯爷,蒋综难道就没什么污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