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冷笑道:“呵呵,上僧自称来自常州云智寺,而且是云智寺前方丈的大弟子,法号道衍,后在云台山幸得寺修法。自以为没人知道他的具体来历,常州路途遥远,更是无法考证”。
小郡主背对道衍,走到我的身边,摸着要烹煮我的
锅沿,说道:“巧就巧在本郡主前几天出城游玩,在翠华山遇到了云台山幸得寺的化缘小沙弥莫问和他的师兄莫空。”
小郡主忽转身跳到道衍眼前叫到:“你说巧不巧啊?大师,哈哈哈…”
“长安,莫要无理!”王爷呵斥道。
长安郡主撅着嘴说:“爹爹,女儿说的都是实情,你先听听嘛。”
道衍此时脸上铁青,面露囧色,但还是稳住呼吸,眨动着三角眼,手中捻着佛珠,轻声碎念佛经。
郡主一手甩动着腰间的玉吊坠,在道衍面前来回走动,盯着道衍那张强掩慌张的老脸,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
说道:“想知道莫问小和尚怎么说的吗?”
郡主提高了音量说道:“他说道衍师傅是被幸得寺的方丈闻德禅师赶出幸得寺的!”
道衍老和尚并未直接和郡主对质,而是转身对秦王
说:“禀告秦王,道衍确实是被闻德禅师请出幸得寺,原因是我与那闻德和尚研习佛法不同,小僧修炼净土宗,禅师修炼法相宗,他容不得小僧,才将小僧请出寺门。”
王爷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点惊讶,世子问道:“上僧,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道衍想意图狡辩,说道:“噢,这是因为…”
还未等他说完,小郡主就打断了他,插话道:“哼哼~出家人不打诳语!一个人撒一个慌就需要用十个谎话去掩饰,你之所以被逐出幸得寺是因为你谎话连篇,心术不正,欺师灭祖,身为佛门弟子却修炼道教玄学。”
小郡主又对秦王说:“父王,幸得寺闻德禅师还特意修书去常州云智寺询问道衍实情,云智寺现任方丈宏毅禅师回信说,道衍天生反骨,戾气太重,贪恋红尘,怕不适合出家修行,还是早日还俗去吧。”
一向沉稳的道衍此时也有些急了,他跳起来叫到:
“王爷莫信小人谗言,我与那闻德禅师素有不合,他一直记恨小僧的佛学修养,才将小僧赶出幸得寺,又怕遭佛门耻笑,故而四处散播小僧的谣言,请王爷明察!”
小郡主瞪了道衍一眼,说道:“还在撒谎!那小沙弥憨厚老实,怎会从云台山千里迢迢跑到翠华山冤枉你?父王,是真是假,请爹爹与那闻德禅师和宏毅禅师各修书一封,自会真相大白!”
秦王权衡左右,也觉得此事扑朔迷离,不如先缓缓。说道:“既然上僧和幸得寺小和尚各执一词,老夫也无从判断,那不如上僧暂且回房休息,待本王调查清楚再议,上僧意下如何?”
道衍这个妖僧眼见这出戏无法再继续演下去,也只好作罢。
这时,一旁的总管太监常公公指了指还泡在大锅里的我问道:“王爷,这灾星该如何处理?”
小郡主呵斥道:“既然事情不知真假,又怎能听信
道衍一人之言,小驴是不是灾星怎能凭借一人之口信口雌黄,请爹爹暂且放回小驴。”
今日,秦王跟着道衍屁股后面忙活了一整天,到头来却连这神僧是真是假都说不清,着实也好心烦,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都先下去吧!”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道衍就来与王爷辞行,推托说他还有要事回常州处理,王爷也不想再纠缠此事,顺水推舟准许道衍离开。
虽然道衍这个妖僧现在是离开了,而此时的我还不知道,多年之后,我和道衍和尚再次相遇时他已成为我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