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只靠他一个人,或许找到天亮也找不清楚皇帝寝宫的位置。
如今月亮高高挂着,月光之下,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人面容阴郁地站着,他手中还捏着滴着鲜血的刀。他正在看着被吓得瘫倒在地上的“活口”。
月光在他刀上映出他面前那人惊恐的脸。
被他盯住的人瘫坐在地,浑身筛糠一样抖着,面容失色,双目跨跨无神。
唐峰把刀甩过去,空气中爆出一声金属劈开空气的尖锐声响,那小卒的双目黯然失神,随后他斜过眼睛,盯着唐峰架在他脖子上那柄刀的刀尖。
刀尖上的血一点一点涂在他的脖子上。
月光下,唐峰轻蔑一笑,之后他居高临下地质问那瘫坐在地上的小卒:
“告诉我,你们皇帝的寝宫在哪里,说出来,我还能饶你一条贱命,假若你敢不从我定的规矩,后果你自己知道。”
唐峰说这话的时候,轻轻将刀尖盯着那卒子的脖子,那卒子的颈部不知不觉间被唐峰的刀尖慢慢顶出了一个冒血的窝子。
卒子疼,可是他不敢叫出声,头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杀神正正着眼睛俯视着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突然想起来些什么。
他的腰间右侧,还别着一把火枪。
他要做些什么动作晃人耳目,他左手和全身的肢体语言要骗过眼前这个举着刀的人,给他摸枪的右手争取一些时间。
他不知道,他的小聪明流露在眼神之中,被唐峰看在眼里,唐峰心中犹豫,他要干什么,怎么眼睛里像是掺了戏一样迟迟疑疑像个女人。
于是他打量起那卒子的整个身子,没什么特别的:已经被血染红的头颈,套着破烂铠甲的身子,耷拉在地上的左手,手指慢慢敲动地面的右手,筛糠一样抖着的双腿,还有刚刚踏在血水之中被鲜血染红的靴子。一切都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唐峰还是时局不太对劲,卒子的眼中分明都是戏,仿佛这一切都在欺瞒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