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多余而充满了讽刺。
发愣了许久之后,容贵妃脚步沉重地走到寝殿门口,轻飘飘地对门外说道:"琥珀,伺候本宫沐浴更衣吧。"
寝殿旁边的暖房里烧着暖烘烘的红螺炭,周围还放着各色娇艳欲滴的鲜花在热气的蒸腾下更加地芬芳扑鼻,正中央放着一个红木雕花的浴桶,温热的泉水中飘满了花瓣,内务府的众人最是懂得趋炎附势的,知道容贵妃的出身高贵,个个都上赶着巴结昭华宫。
琥珀看着容贵妃满脸泪痕地走出寝殿来,早已经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战战兢兢地扶着她进了暖房,又哆嗦着手帮容贵妃脱去玫红色的嫁衣,忍不住开口关心:"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这北幽陛下的给您委屈受了,要不要奴婢飞鸽传书给陛下?"
容贵妃一步一步跨进浴桶里,闭着眼睛坐进去,知道身子被温热的泉水包围的时候,她才感受到一点真实感,哽咽着对琥珀说道:"不必给皇兄添烦恼了,让本宫静静,等改日再说吧。"
夜凉如水,沐浴过后的容贵妃即便穿上了寝衣还是受不住料峭的春寒,躺在榻上刚想朝着凰夜辰的方向靠近一点,就感受到身旁的人挪了挪身子,"快睡吧。"
这一夜,不止容贵妃,沐卿歌也过得极其不安稳,宫中的礼乐之声持续了一整天,她除了在封妃大典上走过场一般训示了几句之后,便再也没出过凤仪宫的门,即便凰夜辰的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把自己的夫君拱手推给别人,终究还是不是滋味的。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个多时辰,沐卿歌还是毫无睡意:"腊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娘娘,还是睡不着吗,要不奴婢把灵犀剑拿来,外面月色正好,适合练剑,或是熬一碗贺兰神医秘制的安神散来给娘娘?"腊梅最懂沐卿歌的心思。
沐卿歌摆摆手:"不必了,心绪不宁也不适宜练剑,把我的披风拿过来,我们到窗前坐坐吧,院子里的桃树开得正好。"
主仆二人在窗边一立一坐,各自缄默不言,整个凤仪宫里都弥漫着淡淡的感伤的氛围,殿外突然传来一点动静,沐卿歌刚抬起头准备一探究竟,又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凰夜辰半夜没了沐卿歌也是辗转难眠,索性批了斗篷,没惊扰任何人就直接来了凤仪宫,门口值夜的小太监刚准备通报,就被他及时制止:"嘘,不必通传了,别惊扰了皇后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