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的日子里举国上下都戒备森严,唯恐有什么党羽会趁机作乱,凰夜辰一行人自然也就不方便继续行军,索性就直接在原地安营扎寨了一日权当做休养生息。
众人都对霓裳的到来表示惊诧,但一听她说京城中时常有形迹可疑的人在桃花坞周围转悠,便也能理解了她一个姑娘家的忧心,自然是不能再说什么的。
登基大典开始之前,凰裴尘在养心殿里一直十分焦灼,虽说他已经到了君临天下的日子,却处处都要受人掣肘。
虽然说金大将军承认了凰裴尘的储君地位,但作为那天夜里凰君澈遇刺的见证者,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炽久来求助于他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惊慌和着急不像是假的,反倒是凰裴尘处处斤斤计较,拖延了许多营救的机会,所以他依然把兵符掌握在自己手中,迟迟没有交给凰裴尘。
金家世世代代都是镇国大将军,劳苦功高不说,更有太祖御赐的黄马褂在身,且对北幽国一直忠心耿耿
,纵然是金虎一时半会不愿意把兵符交出来,凰裴尘也无可奈何。
除此之外,凰夜辰在凰裴尘和凰倾天的面前逃离天牢的事京城中早已经人尽皆知,为了自己能够顺利登基,凰裴尘一直没有派人去阻截,朝中文武百官谁也不敢主动提起这桩事来,因为谁提起此事来就仿佛是在说新皇无能,凰夜辰手中还掌握着国库的秘密,凰裴尘自然也就无从得知了。
凰裴尘坐在下面的一张圆凳子上长吁短叹,而凰倾天正慵懒地斜靠在凰君澈从前得到位子上把玩着传国玉玺,仿佛那个位置从始至终都是他的一般。
从前凰裴尘一直以为北幽国政治清明海晏河清,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却从不知道他的父皇凰君澈已经受凰倾天辖制了多年,并且一直同其苦苦地博弈。
如今真正登上这九五至尊的位置的时候,凰裴尘才明白自己梦寐以求的皇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坐,可现如今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把这个忤逆父亲,背弃兄长的坏人做到底了。
凰倾天今日进宫也没有旁的事,不过是给凰裴尘施压,让他明白即便是登上了皇位他们父子谁都别想脱离东阳王府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