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沐洛玲更加失去了丈夫和婆母的欢心,虽然说身子已然大好了,日子却过得比从前更不舒心。
再说讨回了娘亲遗物的沐卿歌,背着那大包袱回了太傅府,整个人哼着歌很是快活的样子,恰好遇到了下了早朝归来的沐广轩。
沐广轩看沐卿歌嬉笑颜开的样子,想起昨日的事情更加恼火,一时就口无遮拦了起来:“狼心狗肺的东西,把你大姐姐折磨成那个样子,此刻你可痛快了?”
原本沐卿歌兴致很高,却被沐广轩一句话点燃了怒火,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略略福身行了女儿之礼后,便反唇相讥:
“爹爹此刻倒是慈父情深,只是不知道若有一日儿女之事和爹爹的大好前程不能两全的时候,爹爹又会如何选择,所以从头到尾,女儿早就知道您最爱的只有您自己罢了。”
沐卿歌话虽难听,却把沐广轩拿捏得入木三分,昨日他就是忌惮着沐卿歌身后有太子撑腰,唯恐惹怒了她影响自己的仕途,才没有护着沐洛玲的,原本已经窝火,又被踩了痛处,“你这也是和父亲说话的态度,沐卿歌,从前我还不觉得,自你母亲去世之后老夫才发现,你越发没有教养了?”
“女儿再没有教养,也做不出那偷天换日谋害亲弟弟的事来,爹爹如今可是忘了,若非卿歌和殿下冒死拿了那雪莲花来入药,此刻父亲怕是没有性命站在这里指责我狼心狗肺了。”
这是沐广轩醒来之后,沐卿歌第一次主动提起解毒的事情,她总以为日子久了沐广轩总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良善之人,可如今才发现,自己豁出性命去天机阁偷雪莲花,仍然比不上沐洛玲扮可怜掉的几滴泪珠,便觉得有些心寒。
沐广轩冷笑,虽然沐卿歌从前也顶撞过他几次,却从来没有哪次像今日这般如此剑拔弩张,“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满心里哪有我这个父亲,哪里又有太傅府,你心里打量的不过是若我死了没人能护着你的弟弟景年罢了。”
“您还敢和我提景年,如果没有您当年宠妾灭妻,林姨娘也不会如此胆大包天,让景年在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父亲今日的狼狈,全都是你自作自受。”沐卿歌直视着沐广轩,铿锵有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