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六章 第二重要的人

失魂落魄地回了医馆,连徒弟向自己问好的声音都没听到,贺兰洵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从柜子里拿出大大小小数坛子烈酒来,坐在床边喝了个酩酊大醉。

白日里沐卿歌的话不停地在耳旁回荡:"师父是除了凰夜辰之外最重要的人,卿歌会拼了性命保护你…"

"凰夜辰,凰夜辰,为什么对你最重要的人一定是凰夜辰,我这个第二重要的人对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贺兰洵泪流满面地自言自语,丝毫没有察觉到女弟子江安怡一直在门外偷听。

如果沐卿歌嫁人的只是个寻常人家的男儿,他大可以用自己神医的身份同那人光明正大的竞争,再不济还可以让太子出面帮自己赐婚。

或者说,如果他贺兰洵不是凰夜辰的人,他也有胆量可以豁出性命和当朝太子争一争,大不了不过是人头落地。

可他偏偏是凰夜辰的人,而沐卿歌又偏偏是太子妃,让他只能为那君臣之礼所累,被忠义的观念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做人妻,甚至生儿育女。

"为什么,为什么!"贺兰洵悲从中来,只能拿房间里的瓶瓶罐罐出气,酒坛子和药罐瞬间碎了一地,似乎是还不解气。

门外偷听的江安怡心下大惊,瓷器破裂的声音让她心惊肉跳,十分忧心贺兰洵的状况。

终于忍不住破门而出,就见贺兰洵跪在满地狼藉中间,施针开药的手被破碎的瓷片割伤,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师父。”江安怡冲过去,不管不顾地把还在自顾自流泪的贺兰洵拉出去,强迫他坐在凳子上,自己拿出纱布和药膏来替贺兰洵细心包扎,“师父的手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手,不是用来借酒浇愁,颓然自弃的。”

贺兰洵两眼放空,仿佛没听到江安怡的话一般,只是喃喃地低语道:

“为什么我永远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得到你…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赢走了你的心…除了太子妃的位置,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卿歌,你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