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兰洵穿着睡衣,披着外褂出来时,睡眼惺忪的他,在看到沐卿歌这幅凄惨模样的第一瞬,就立刻清醒了:“还站在这做什么?赶紧进来。”
贺兰洵立刻拿了止血的药膏,封血崩的银针扎穴位,命女副手帮沐卿歌擦拭身体和换纱布,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沐卿歌终于能干净整洁,又不再头晕地躺下了,她心中对贺兰洵有愧疚,她之前都跟他吵架吵成那样了,他居然还不计前嫌地帮她。
沐卿歌垂眸:“对不起,师父,是我对不起你。”
贺兰洵也晓得她面皮薄,他便拐弯找了个别的借口:“医者仁心,就算是遇见路边的阿猫阿狗,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所以你也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我没那么贱,被你抛弃了,还腆着脸过来帮你,我只是不忍看到一条生命就此在我眼前逝去罢了。”
沐卿歌沉默了,她的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但跟贺
兰洵如此对峙之下,她没脸把泪水流出来,否则她的脸面就丢得更尽了。
殷敖察觉到了沐卿歌的悲伤,他特别生气地起身,一把按住贺兰洵的肩膀,低声阴暗地威胁道:“你再敢惹沐卿歌哭一下试试?我会让你尝到,什么叫让你死在自己的手术刀下的滋味。”
贺兰洵挺聪明,自从他跟沐卿歌闹掰黑化之后,情绪就变得很特殊,彬彬有礼之下,溢出的黑化气息,又如一层黑雾,将他层层包裹:“你杀了我,可就没人给沐卿歌治病了,她这伤口伤及心脏大动脉,除了神医之外,无人可以救她。
就算她苟延残喘活下来了,没有我的神药,她也是元气大伤而无法恢复,终身就成了个瘦弱多病的人,你要是愿意看到她这样的话,最好现在就动手杀了我。
我对她有恩,你杀了她的恩人,你觉得沐卿歌会感激你吗?还是说,会跟你决裂?”
殷敖气得把刀往地上一扔,跨步就要往外走,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