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府装了太久的成熟与城府,她毕竟还是个正值青春的少女,心中也有很多任性,天真的情绪在。
可她发现无论她怎么生气,贺兰洵就像一抹被塞在墙壁里的软棉花,一拳打进去,连个回声都没有,拳头还陷在里面出不来了!
贺兰洵语重心长地解释:“这是我比较擅长的做人之道,强行干预别人的生活,只会受到反噬,这于人于己,都是无益的。”
沐卿歌发现贺兰洵以前的沉默根本不是在纵容她,而是觉得她太幼稚。
沐卿歌“呵”道:“你就是觉得我笨呗,心里吐槽着我真笨,面上还要装作尊敬我。真虚伪。
我看你平时装谦让装得太过了,所以反而本来能到手的东西,又轻而易举地拱手让给了别人。”
沐卿歌虽说的是气话,却也是实话。
此话仿佛戳到了贺兰洵心里最受刺激的点上。
两人正席地而坐,药房里的桌面都是矮几,大家平日里都是席地而坐,一个蒲团便成一座。
所以当贺兰洵生气而推她时,沐卿歌一后仰就倒在了另一旁座位的蒲团上,长发披散了一地,像极了一朵盛开的黑莲。
贺兰洵下巴低垂时,旁边的发须微颤,好看的眉眼正怒意十足,可这软糯的气质依旧不改,反倒让沐卿歌再次有了玩笑之感。
所以即便被贺兰洵给推倒,仿佛要开战的架势,沐卿歌眼里、嘴角还是忍不住绽开了笑意:“哈哈,你终于生气了吗?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是好脾气,从来不会被人惹毛。”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贺兰洵喘息着,他想试图压制自己的怒意。
这种从心底里无法控制的痛苦,如一道喷泉,将他的理智克制压抑全部冲走。
沐卿歌还在开玩笑,她忍不住点了点他挺拔翘起的鼻尖:“我也觉得你像小兔子。”
贺兰洵一把去抓住她乱动的手腕,按在地上,两人已经靠得极近,室内的温度仿佛因两人的呼吸声而极速升温。
贺兰洵:“沐卿歌,我真不知道是你真傻,还是装傻,难道到现在,都还看不出我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