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如醉,月明依旧。当天边落下最后一丝火红,整个太傅府陷入寂静。
祠堂内,唯有点点的烛光照明,桌上循例摆着各色贡品,燃着的红烛晃的沐卿歌睁不开眼。
沐卿歌笔直地跪在祠堂内,身后的血迹已经凝固为暗红色彩。双膝麻木不堪,身后钝痛,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淤青的疼痛,以及失血的漫长。
眼神微闭,纤纤玉指紧攥,鲜红的色彩从指缝内缓缓流露而出。
于她,唯有掌心的刺痛可给她一丝的清明。否则,这伤重之下,怕是早已昏倒。
而沐卿歌非常清楚,现在绝对不能倒下。她知道,这祠堂周围一定有沐广轩的眼线盯着,她若真的倒下,再加上林氏的怂恿,会遭受更多的罪。
随着月色清辉的朦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吱呀——”门被推开,沐卿歌惊讶地望向那方向,同样唤醒她睡意朦胧的思绪。
眼前出现的男子倒是让沐卿歌惊奇,正是贺兰洵。怎么会是他?
“嘘。”贺兰洵摆了个噤声的手势,回身关好门,
动作轻轻。
他挪着步子走近沐卿歌,眼神悄悄地瞥着窗外,确定无人后,才对上沐卿歌满是疑惑的眼神。
贺兰洵自给谢秀禾看病诊治到基本痊愈后,他就再没来过太傅府,如今重返,想必是她母亲的病又加重了?沐卿歌下意识担忧地皱眉:“你怎么还没走?”
贺兰洵径自从药箱里拿了两个宝贝出来,一蓝一红,摆在这祠堂内,甚是显眼:“蓝的外敷,红的内服。这些都是可以消除淤青,减缓疼痛的药,很难得的。”
贺兰洵认真地将那两个药瓶交到沐卿歌的手上。
“谢谢。”沐卿歌微微抿唇,道了感谢,眸中情绪却是复杂:“可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何而来?是我母亲她…”
贺兰洵从医药箱里拿出绑带和纱布:“太子殿下命我来查看你的伤势,怕是时间耽搁久了,化脓发炎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