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乔治一口气吃了两个热狗,又喝了半杯黑啤,表示心满意足,笑道: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热狗,喝过的最好喝的啤酒。”
“明天早餐你又会这么说一遍了。”赵侠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打击自己的徒弟。
“西父,五星级酒店的东西当然不是这个能比的了。”乔治哀怨地道,那勾人的小眼神看得俞微恬不禁忍俊不禁。
乔治真是个活宝。有他插在自己和舅舅之间,气氛都活跃了不少。
舅舅虽然很疼她,但毕竟还有长辈的尊严诸如此类的阻隔,但是乔治和她同龄,不,比她稍大一些,而且乔治湛蓝的眼睛里,没有湖州认识她的那些人的成见,看她就象看一个普通的“英国
姑娘”这样的意思,让俞微恬很舒服。
在这里,她不是俞神医,不是少帅夫人,也不是被张小姐嫉恨的对象,她只是自己,俞微恬,这种做自己的感觉真好。
乔治是她国外生活里第一个如此平等待她的外国人,虽然一路上也会和旅伴交谈,但那都只是擦肩而过的情谊,不象乔治,如今还成了她的保镖。
俞微恬很愿意让自己的心神这样放松下来,在火车上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紧张的煎熬,有了这样的欢声笑语,一直崩着的神经就象泡在暖水里,舒服极了。
俞微恬还没有感觉到,她出来这几个月,一直深藏于骨髓里的淡淡忧愁消失了许多,皮肤变得更加光滑滋润,骨子里原本有些碎裂的部份,在几经敲打之后,变得更加坚实沉着。
赵侠乐见其成。
他知道外甥女的可塑性很强,但是没想到,
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外甥女竟然如此脱胎换骨。把赵家的家业交给她,完全可以放心,她肯定会做得比自己好。
他毕竟受伤累累,前后中过两次毒,还曾经失过忆,他总担心自己会不会旧病复发,最终又和以前一样,把这段经历忘得干干净净。
再下一次,他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份好运气,能再清醒过来,到时候,岂不是把偌大的家产凭白贡献给了瑞士银行?
俞微恬见舅舅边喝着啤酒,边若有所思,却绝不会想到,舅舅心里想的是和她有关的要事。
“西父,吃饱了,我困了,咱们回去休息吧。”乔治喝下最后一口黑啤,心满意足地打着哈欠道。
“你再打包一份热狗,还有可乐也带一瓶,给那个女人。”赵侠交待道。
“哪个女人?”乔治楞了下,然后才恍然大悟道,“哦,那个女人。我知道了。我替法兰西人
民感谢您照顾了她。”